由于柳老爷跟平安侯犟上了,但却也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和稀泥的族长还有京城令,都没急着发表意见,厅上一时,便就静了下来。
要说柳老爷能将家业做大,就这谈判,平安侯就比不得柳老爷沉得住气。
最后大家都不说话,平安侯最先忍不住,说:
“她为我家里生儿育女,哪儿就有拆散的道理?她若走了,那五丫头怎么算?”
这话说得,本就让人挑毛病。
罗佳筝再怎么妾生的,也是罗家子孙,走到天边上去,柳老爷也不好直接说将罗佳筝弄走。
不过平安侯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说,不能让母女分开。
但这样说,也是不对的,因为如娇算不得罗佳筝的母亲,即使说罗佳筝的母亲是赵氏,也不能说是如娇。
所以这话得要会说的说了,才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很显然,平安侯是那个不会说话的,简直就授人以柄,让人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得了数不清的利益。
耳房里面,罗景泽听了平安侯的话,便就拿手戳罗佳筝,对着罗佳筝挤眉弄眼的,好像在说:
看吧,多亏了我带你过来,你听听,这正说你呢。
罗佳筝没理他,心里也在吐槽平安侯不会说话,简直就是脑子有坑。
果然,就听柳老爷笑了,说:
“侯爷这话说得,我可就不明白了,什么五姑娘?哪儿有什么五姑娘?先前县令爷已经查过罗家族谱,罗大爷这一房,除了嫡出的五个姑娘,并没有妾生子,那么请问侯爷,这五姑娘可是谁?”
京城令笑了,接话说:“自然是侯府大房继室生的,我看了下,那丫头三岁,刚好行五。”
柳老爷笑得更甚了,冲京城令揖了下,说:
“那我可就不明白了,令府大房继室生的女儿,跟我们柳家有何关系?侯爷可别说,如娇生的女儿,是贵府大爷的,这生子落族谱,可不是说着玩的。”
京城令笑,说:
“跟据法典,妾生子,要记录纳妾日、生子日,要请族人做证,才可落入族谱,可不是随便指个孩子,说是谁家的,便就是谁家的。若不然,这世道可不就乱了?”
本来罗义韬就不喜欢如娇,当年又见如娇生的是个女儿,失忘之余,便就没急着上族谱。
其实这事,也就是个民不举,官不究。
只要没人举报,没人死盯着这事不放,虽然族长是族里最大,但平安侯大小也是侯爷,压着族长,也只能老实给罗佳筝上族谱。
可偏一年后,赵氏出事了,罗景慕的事,被折腾出来。
做为如娇的靠山,赵氏都走了,如娇更是想求都求不着人,罗佳筝上族谱的事,便就一拖这么多年。
柳老爷找上门来之后,平安侯便就想到给罗佳筝上族谱,但那时候,族谱已经被京城令拿走了,想上,也没得上,上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