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结束后,他们回到美国开始了新一学年的生活。和查尔斯他们相熟后,偶尔也会去他们那里看看。
这一天,颜澈走在小巷里,他向后瞥了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他早就发现有人在跟踪他,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他甚至没有回家,不想把这种不知道是跟踪偷窥狂的变态还是什么的人带回家。今天他特地走偏僻的小巷,给那个人制造机会。
身后有一个人突然加速冲了上来,用带有药物的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他仔细嗅了嗅,发现是□□,放下心来。他刚刚努力克制,才没有因为习武者的本能而直接把人放翻。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啊。他运转内力,将大部分药力排出体外,留有一点,然后放任自己陷入昏迷。在昏迷之前,他的右手拂过了左手手腕上的一个小巧秀气的手链。
不知过了多久,颜澈自昏睡中醒来,他立刻警醒,却丝毫没有改变呼吸和心跳的频率,假装仍在昏迷,这就是习武之人的好处,很多普通人无法控制的下意识的身体体征,他们可以轻松自如的掌控。他感受着身下的震动,又仔细辨别着周围的声响,发觉自己现在正在一辆行进的汽车上。
车子好像到达了目的地,停了下来,匪徒打开车门,双臂穿过了他的腋下,将他拖下了车。
如果不是装要昏迷,颜澈都想给那个人一下子,这种拖法让他很难受,感觉鞋都要被拖掉了。这个人看起来体质不太好,只是拖他下车这一个动作就累得气喘吁吁,颜澈只想撇嘴,兄弟,就这个样子你还作案。
听着耳边响起的其他人的脚步声,颜澈心中一顿,原来还有同伙。
这里应该很是偏僻,他没有听到附近的人声,敏锐的嗅觉还闻到了一股霉味,和一股属于海洋的咸腥味和湿润的水汽。不过纽约临海,还有河流穿行于城市,范围太大了,无从判断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他任由两个人将他抬进了一间房子,感觉到有人将他放在了椅子上,并将他的双手和双脚分别绑在椅背和椅腿上,看他们熟练的样子,惯犯啊。
他听到将他迷晕的那个人走出了房子,关上了房门,最后又听到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和车辆行驶的声音,那个人走了。
颜澈仔细辨别周围,感觉到只有一个人在这里,他稍稍放松,看样子他们还没有想要做什么。
颜澈正有些拿不准该什么时候醒来,就听到一个男声模模糊糊地说,好像嘴中咬着什么东西:“他怎么还不醒?”
他不慌不忙,又等了一会,才装作刚刚醒来,闷哼一声,两眼先睁开一条缝,然后慢慢睁开,最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谁?抓我来做什么?”
心中还在自嘲,他之前还在嘲笑公孙禹杀死小丑时那做作的表演,现在转眼就轮到他自己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之前他们因为好奇,黑了警察局留存的监控视频证据去看公孙禹口中那演技爆发的表演,在不知情人眼中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在知情人眼中,就觉得那十分做作了。他们奚落了公孙禹好半天,最终他恼羞成怒,几个人打了一架,公孙禹被几个人联合按在地上摩擦。
坐在对面的黑人男子顿了一下,将嘴上正抽的烟拿了下来,吐了个烟圈,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我要是你,就会老老实实呆着,省得多吃苦头。”
颜澈心中一沉,这些人不是为钱,从头到尾,他们连他的钱包都没有翻过,只是将他的手机关机防止定位追踪,然后又谨慎地搜身确定他身上没有其他用来定位的电子设备。而且,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浓厚的血腥气,这是手上握有不少人命的人才会有的血腥气。
好像碰到了个连环杀人犯罪团伙,有趣。他在心中挑了挑眉,不过面上还是装作害怕慌张的样子,激动说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是要钱,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钱!”
“嗤。”黑人男子不屑冷笑,走到颜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毫不客气地抬起手抡向了他的头,打得颜澈偏过了头,然后带着怒气说道:“有钱?!有钱很了不起吗?!还不是落在我们手里!”
如果颜澈是个普通人,这一下子一定已经让他耳中嗡鸣,眼冒金星了。然而,颜澈装作晕眩的样子,还有闲心腹诽吐槽,有钱就是了不起啊,原来你仇富。
接着,他瑟缩着闭嘴了,不敢再招惹这个黑人男子。
黑人男子看着这个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一无所知的年轻亚裔男人,不,他甚至还只是个男孩,毫无诚意地想,真可怜呐。
真巧,颜澈也是这么想的,撞到我手里,真可怜呐。
他表面上瑟缩萎顿,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其实一直在胡思乱想,思维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澈几次运转内力,恢复因为血液不通而麻痹的手脚,终于又听到汽车行驶停下和发动机熄火的声音。
他精神一振,将耳力运用到极致,想要知道是谁来了。
结果,又有另一个人和黑人男子一起抬了一个人回来,是个衣着精致,身材消瘦,脸色苍白的少女,被他们用同样的手法也绑在了椅子上。
药丸!
果然,等少女醒来,她恐惧尖叫,被黑人男子威胁后也一直小声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