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有情绪变化,就像是一座冰山似的,除了对我以外,对别人总有着不可磨灭的冷漠。“你是想起了什么吗?”我轻声问她。
“是啊,想起了一个人。”美人微微一笑,说。
公羊昧对其他人挥了挥手,那些人便只站在宫殿外,没有进入里面。“祠堂还是当年的祠堂,老祖宗进去看看?”
美人微微点头。
宫殿其实很大,最前面是大殿,约莫有重要事宜的时候都会在这里进行,反正驭兽门的人也不多,一百个也不足。再往后有好些个独立的房间,公羊昧说,那些是修炼房,闭关突破的时候所用,所以也不多,就十来个,毕竟驭兽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与灵兽在一起。
祠堂是在地底之下,向下的楼梯墙壁上都挂着脑袋大小的夜明珠,将周围照耀得透亮。
本来我和阿颖似乎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的,我也就罢了,美人在我身上呢,阿颖一介世俗之人就更别说了。但是公羊昧见美人没有在意这件事,也就随着我们入内了。
这个祠堂与我所想的有那么些许不一样,进去的时候没有庄严肃穆的感觉,周围都是竹帘做成的摆设,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清风和光亮,将这个地方温润的就想是一个湖边的亭子一样舒适。
正中间,倒是摆着一方桌台,桌台上摆着许多的排位,最中间的一个排位明显奢华许多,写得是白流樱三个字,很明显是个女子的名字。
我看见那个名字,皱了皱眉,我从未听过这样的名字,可是却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就好像我曾认识过这么一个人似的。排位上除了人名,便没有再有别的了。
白流樱旁边,则是一个叫公羊讳的人的排位,但上面写着的是“兄公羊讳”几个字,可见这排位是公羊昧所立,人物关系也十分明了。
白流樱的右侧的排位,写着“妻莫轻颜”四字。
公羊昧点了香案,对着诸多排位行了大礼,才立在一旁。
美人从我肩膀上跳下来,在每一个排位之前都伫立稍时,那枚一个停驻,都是一段过去的回忆。
她摸着公羊讳的排位,说道:“你兄长当年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若说是天妒英才,却仿佛显得那么轻巧落寞,她当年为你兄长在轮回中留下印记,该是能回来吧?”
公羊昧湿润了眼睛:“兄长总说,遇见白姐姐,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他闭上眼的那一刻,也没有半点的怨恨。”
美人微微一笑,又来到了莫轻颜的排位前:“只是可惜轻颜这个可人儿,去得冤枉。”
“她一直陪着我啊!”公羊昧笑了,那么温柔,他给我的印象一直就像是个开朗怪蜀黍,但这般温柔,却叫人有一种凄凉之感。
“公羊,辛苦你了。”美人说。
公羊讳抿着嘴笑,这些年的苦,又岂是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道得明的?
“不过没关系。”他说:“老祖宗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美人打了个哈欠,从台面上跳到我的肩膀上,对公羊讳说道:“以后你便听她的吧,就如同以前对白流樱一样。”
“啊!”公羊昧这才瞪大了眼睛,吃惊不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我打量了个遍:“老祖宗,您是说她?可是她不过是个七品的小丫头……”
“当年白流樱不是也才四品,你兄长就已经跟随她了吗?”美人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公羊昧连连摆手:“我是说,这位姑娘,如何能与当年的白姐姐相比?而且,而且驭兽门可是白姐姐的心血,怎么可以……”
我也是连连摇头,叫一个门派听我的命令,这怎么可能呢?我的身子骨可没这么硬朗,就那两位长辈我就惹不起,要是叫他们知道我捡了个现成的便宜,我岂不是要被他们打死骂死?
“美人,这个就不用了吧?这可是人家的门派呢!”我连忙道。
美人一爪子拍在我脑袋上:“你住口。”
随即,她看向公羊昧:“公羊,你还记得,当时的白流樱的模样吗?”
“那怎么会忘记呢!白姐姐的模样永远都刻在我们的心里,我们祠堂里还有她的画像呢!”
说着,公羊昧就撩开了一个竹帘,钻进了另一个暗室之中。
我和阿颖也就随之跟了进去。
这个暗室里,只有一张画,悬浮在半空之中。
画中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长发飞扬,一身傲骨嶙峋。她的眼睛就像是星辰一般的美丽,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平易近人,却又威严不凡。她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猫儿比寻常的猫还要大一圈,毛发如银丝一般的漂亮。她的脚边还有一只狗,呀,也是雪白雪白的,憨憨傻傻,像是萨摩耶吧?但莫名的又觉得威风凛凛,连狗子阿九都不如他。
“呀!这不是小白吗?”阿颖看了几眼,忽然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