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你不能划破我的脸,不可以!”柳长清顿时慌了,本就虚弱的他连连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金光的束缚,眼泪都要流了下来:“道士,你说给她听吧,反正我们已经这样了,能求她放我们去投胎就好了呀,我们下辈子还能够再相遇,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呢!”
江心的脸寒凉极了,一双眸子似要将空气都冻住。
我也无所谓,雷击桃木剑的剑尖已经贴在了柳长清的脸上,只需要我稍稍一用力,他的脸就会彻底毁掉,就连投胎都没有办法消除伤痕,这可是直接烙印在魂魄上的伤势。
“道士!”我虽然没有有力,但是雷击桃木剑的气息本就克鬼,柳长清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了焦灼的痕迹,鬼气也越发稀薄起来。他顿时急得嘶吼起来:“你害了我一生,还要再害我生生世世吗?”
江心终于是突破了心里防线,紧紧咬着的牙关因为强烈的内心挣扎而咬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好,我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说。
江心顿时大怒:“臭丫头,如果是这样,那我宁可魂飞魄散也不会告诉你!”
“你死不死你自己决定,但是柳长清应该很无辜哦,你想好。”我说。
柳长清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仿佛过了很久,我也不急,反正天鬼锁阴阵已经破掉,天一亮这里就会暴露在阳光之下,一切阴霾都会渐渐消散。
“这里的天鬼锁阴阵,阵眼是一件可以去往冥界的传送法器!”江心的声音已经喑哑了,他说完了这句话,整个人也泄气了一般,耷拉下来。
我和苏楼听了,都是一震。可以通往冥界的传送法器,这意味着可以去往另一个世界,至于可以做的事情,那就太多了。比如孙悟空大闹地府,比如白素贞大闹地府,比如很多修仙志怪的小说里说的那样,至亲至爱的人死了,去地府里抢来魂魄还阳,等等等等。
苏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锁着眉头看着我。
我哪里有功夫去猜他现在所想什么?也不去管他,一边暗自庆幸我没有开启这个世界的直播的同时,一边继续问江心:“所以,你打算让人破了天鬼锁阴阵,然后得到那件法宝?”
“是,这样我就可以沟通冥界楚江王,替我还阳。”江心说:“我是楚江王的道统,若是本身阳寿未尽,他是可以为我做主的。”
“原来如此!”想要以死求生,难怪江心会耗费如此心机谋划,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我随你处置,放了长清吧,他从未做过恶,一切都是我逼迫他的。”江心看着我说道。
我看了一眼柳长清,轻轻一笑,道:“好啊,我可以放了柳长清,但是你得带我去找到那件法宝。”
“我不知道那件法宝在哪里,我身在镇魂桥上,根本没有去过阴地里面。”江心说。
我眼神一冷,雷击桃木剑直接指着江心的胸口:“你是在耍我吗?”
“事已至此,我还有什么可骗你的?”江心说。
我笑了,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死在柳长清的前面,你真正的血契主人,是柳长清吧?”
江心和柳长清顿时直勾勾得看着我,满目惊骇:“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又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巴掌:“我说过你们不要耍我,我虽然修行不久,可我不是白痴!如果我是你的血契主人,你也敢背叛我?还两次?”
江心瞪大了眼睛,忽地笑了:“是啊,这就是破绽,但是这个破绽又不得不卖,我本以为你毫无心机,现在看来你心机不一定深,但是你很聪明。”
我冷笑一声,看着江心。
其实这一点我也是才想明白,前后事情这样贯穿起来,排除最不可能的,剩下的就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江心本身是一只厉鬼级别的高阶鬼,想要引诱人过来帮他脱困简直易如反掌,但是一百多年过去,直到我来才出现了血契,乍一看是因为我有美人相助,但实际上但凡有一点提示任何人都可以做到。
而一旦结下了血契的鬼,任何行动都会反馈到主人这里,只要有一丝一毫的不从、反叛,就会立刻遭到血契的反噬,甚至都不需要主人亲自动手。
但是之前江心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柳长清熄灭了蓝莲净火,说起来,若非是蓝莲净火本身非同寻常,或许江心还不必露出这个破绽来。
至于为什么会说柳长清会是江心真正血契的主人,这就更容易了,以他现在的自私自利程度,柳长清毁容,他固然可惜,又怎么会将法宝告知于我?要知道,那可是他转死重生的关键,哪里会这么轻易就告知敌人。除非那个人的意志是他绝对不可以反抗和背叛的,也就是血契真正的主人!
“柳长清去往阴地也是你指使的吧?不然你怎么借助血契的力量,去阴地里查探那件法宝的下落呢?”我挑起他的下巴,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