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开始破碎扭曲,并一点点陷入黑暗。窒息的感觉让人停止了原本的思考,
耳畔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睚眦渐渐停止的笑声。
而事实上,睚眦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眸却是一点点散了笑意,蒙上了一层雾气。
他看着手中逐渐失去意识的囚牛,还是熟悉的五官,熟悉的声音。
正如同千年前他站在珊瑚堆里,墨发白裳,笑意浅浅。
掐着对方脖颈的手不知不觉有些轻微颤抖,他冷笑一声,对着失去意识的囚牛一字一句道:
“哥,好久不见。”
此时的声音已然不是妩媚的女声,而是深渊一般低哑悠远的男音。
墙壁和沙发上布满斑斑血迹,地面上残留着受害人的残肢断臂,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郁。
昏迷的囚牛平躺在干净的地板上,他身上波动的灵力也一点点消散平静。
睚眦走到囚牛身边,他挽起原本的袖子,随着袖子的上挽起露出了腐烂的皮肤,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腐烂流脓的肉像极了一具尸体。
四周布设好阵法,睚眦半蹲在地上,眼中视线对准了囚牛的脸。
他唇角上扬,扯出一个惊艳冰冷的笑容来:“哥,把身体给我借借呗,你封印了我的身体,我占用了你的身体,从此以后世界上只有囚牛没有睚眦,你我纠缠几千年算是两清了。”
话音刚落,睚眦的身体便开始一点点消散成淡紫色的雾气,雾气在屋子里盘旋一周后最终融入囚牛的身体。
原本的睚眦消失不见,而躺在地上昏迷的囚牛却是睁开了眼睛。
灯光照在囚牛的眼中,他看向四周染血的家具,手指触碰上地面,地面冰冷的温度透过手指传入神识。
这是他的身体,是实实在在的身体。
囚牛捂着脸,捂着眼睛,笑声里杂着苦涩和欣喜,断断续续在屋子里回荡。
起身,将昏迷的饕餮收到芥子空间,他又不紧不慢从芥子空间里掏出了一张血淋淋的脸皮。
脸皮是被完完整整割下的,上面还残存着胶带粘贴的痕迹,他顺手将脸皮扔到地面后扫视了一遍屋子的残肢断臂。
按照他和脸谱道人之前的商议,对面的邻居有犯罪前科,而且家中只有一人,正好适合做个替罪羊。
推开门后直直走向对面的屋子,他抬眼看了看门牌号,确认和之前商量的是一个地方。
笑了笑,囚牛伸出手用力敲了敲门:“喂!里面的出来下,我是楼下的,你家下水道漏水了!快点开门!”
“妈的,老子下水道好好的!你啥意思?”屋子里传来中年男人暴躁的声音。
敲门声不停,囚牛依旧怒道:“废话,没漏我能来找你,快开门!”
屋子里的中年男人咒骂几句后迈着步子走到了门前,他打开门后本想着破口大骂先给给教训。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门口站的人扬起头满脸笑意,而他的身上多多少少布满了血迹。
囚牛含笑的眼眸落在中年男人油腻的脸上,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说兄弟,替我蹲个监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