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在众多楼层之间显得尤为安静压抑,仿佛医院前的一行绿化便将医院与车水马龙的喧闹隔离开来。
无名下车后在医院面前驻足片刻,他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仿佛要将这座医院看透一般。
良久后,无名转头看向囚牛,语气淡然道:
“这医院确实有异,我刚刚预感了一下,虽然不明确,但我看见了一棵树。”
“树?”囚牛一向相信无名的预知能力,但即使这样,听到“树”这个字的时候还是微微有些诧异。
一旁的无名也同样有些意外,他摇摇头道:
“我不确定,但我记得位置是在B栋楼,树从水泥地面里疯一般往高出处生长,而且我还在树上看见了渐渐成型的鸟……”
无名欲言又止,他蹙眉看向市医院,总觉得这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走,进去看看。”
无名朝身后的囚牛和豆豆开口,紧接着便大步踏入医院之中。
按照无名的记忆,先是拐过A栋正楼,后路过一处喷泉和绿化带,最终在B栋楼下驻足。
墙面挂了几株凋零的发黑藤蔓,远远看去,就仿佛整面墙都开裂出了一条条黑色缝隙。
无名蹙眉将四周皆扫视一遍后,没有言语,而是继续往前走,最终在一处较为空旷的水泥地面前驻足。
他朝囚牛招招手,示意此处有异。
囚牛拉着豆豆的手朝无名所站的位置而去,待见到无名脚前的水泥后囚牛神色一变。
只见囚牛面前的水泥地面也如同墙面一般布满了一条条的黑色裂痕,不同在于墙面只是干枯的藤蔓,但水泥地上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裂缝。
妖类精怪世人看不见,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往往会被现实所反应出来。
无名半弯着腰,他指了指裂缝:“我看到的,是一颗凭空出现的树苗,从水泥地面长出,最终迅速长到五层楼的高度,而那交错的树枝间,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鸟……”
风过,无名额前发丝微扬,他眉宇间的一点鲜红朱砂仿佛更加红艳欲滴。
“走,我们去五楼。”无名忽的伸出手指了指五楼的窗户。
B栋是病患者住院楼,走廊里是时不时传来咳嗽声,还有护士推动工具架的声音。
无名上前扫视一圈四周,最终快步走到护士站的位置。
头戴淡粉护士帽的女护士将手里的笔放下,末了,抬起头看向站在护士站前的俊俏男人。
“先生,有事?”
“您好,我想冒昧地问一句,最里面那个病室,靠窗户的位置,是不是曾经住过一个名叫胡子泽的病人,他应该是眼睛出了意外。”
无名的话音刚落,护士眼眸微微露出惊异之色,她点点头道:“是的,先生您是他的家属?”
无名摇摇头,略一思索,笑了笑:“我是他的老师,我也是为了学生所以才来打听打听情况,还望告知一二。”
护士表情变了变,她挑挑眉,表情略有些不耐烦:“抱歉,医院有规定,如果不是患者家属我们无权奉告。”
说着,她便低下头开始处理起手中的资料。
护士台前的无名倒是不急不缓,他眯眼一笑,气质像极了一只狐狸。
“但是……”
无名朝护士笑了笑,语气平缓,不慌不忙道:
“他的眼睛不应该好的那么快,难道不是吗?我想你们检查后便判了胡子泽眼角膜损害严重的病历单吧。”
女护士翻动资料的手一滞,她的眼睛盯着手中资料看了片刻后,才抬起头扫了一眼无名,紧接着打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