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英和殷元青两个人之间闹了不止一个误会,此时突然之间互相明了了身份,都有些沉默和尴尬。
殷元青心里想得是“这个人就是不愿进宫只想逃家找未婚夫的女人”,而陈玉英心里想得则是“都怪自己心情太激动了,竟然没仔细考虑就把这个人当作了奸细。”
两人你不动,我也不动,看起来似乎是在对峙,但其实只是他们两个都有些懵懂,一时怔愣住了而已。
将军见陈玉英半天没有反应,只好重重地咳了一声。
陈玉英听见将军的提醒,虽然不清楚圣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但总归自己把圣上误认为奸细,并且还伤了他是事实,于是她行动起来,深深朝殷元青鞠了一躬,说道:“请圣上见谅,小女也只是疑心过重,误伤了圣上。还请圣上跟小女去处理一下伤口。”
“陈姑娘也算是尽忠职守,是孤处理不妥当,贸然独自来到了这个偏僻处,让陈姑娘误会了。”殷元青笑着说道,“孤与陈姑娘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处理伤口就不必了。孤这里还有陈姑娘送给孤的伤药呢。”
陈玉英看殷元青从怀里拿出的那瓶她颇为眼熟的伤药,也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处翻出了有关这瓶药的记忆。陈玉英于是更为抱歉了,对殷元青说道:“原来那日小女子冲撞的公子是圣上您,真是太抱歉了。”
殷元青听见陈玉英这话,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对她说道:“陈姑娘要是实在感到抱歉的话,眼下倒是有一个赎罪的机会。”
“什么机会?”陈玉英问道。
殷元青说道:“孤这两个月计划在这飞虎营住下,可是孤并不想被大家知道,也不想要那么多伺候的人。不过陈姑娘既是有愧于孤,身手也不错,人也机灵,不如这两个月就在孤的身边伺候孤。这样既使得陈姑娘可以有一个致歉的方式,又可以让孤不被那么多人打扰,实在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小女子没有异议。”陈玉英说道,“既然圣上要在军营里住下,那么有什么事只管使唤小女子就行了,小女子定当义不容辞、全力以赴。不知道圣上在这军中要使用什么身份?小女子也好为圣上打个掩护。”
“就是一个小小的监军大人罢了。”殷元青摆摆手道,“陈姑娘私下里可以叫孤怀瑾,这下我们可算是正式认识了,陈姑娘可不能对我避之不及。”
陈玉英知道殷元青这是在说上次清河城之事,只好硬着头皮有些尴尬地说道:“圣上说笑了,我们的身份有别,直呼名字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殷元青挑挑眉毛,语气有些遗憾又有些势在必得地说道:“罢了罢了,孤总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叫孤‘怀瑾’的那一天。”
殷元青的话说的让陈玉英本想不以为然,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话就要说出口,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微笑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