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猜八九不离十是给她的。凉溪接过来,未免君战再找什么让她高兴,她抱着比自己脸还大的荷花,瞧着终于有了些兴致。
“喜欢吗?”君战摸了摸她的发,满眼宠溺地问道。
凉溪点头,有种误闯进了古偶剧组的感觉。
“那我再让……”
在君战叫那个侍卫再多飞几回之前,凉溪立刻拦住了他的命令。
“花儿长在那里更漂亮。”
凉溪在纸上写了这么一句话,君战又立刻夸她有爱心。侍卫在马车外面听得牙酸,纷纷奇怪,他们主子以前在姑娘跟前可是绝对难以接近的高冷脸,这咋突然就变舔狗了呢?这一路的夸,一路的温言细语,都不带重样的!
凉溪却不解风情,越听越是毛骨悚然。好容易捱到了天黑,果然大家不准备让太子殿下随随便便在帐篷里凑合,更不打算连夜赶路。日头其实还早,但看见了一处规模还可以的农庄,大家便打算在那里借住一宿。
去问话,选择房屋,准备饭菜,所有一切都由侍卫完成。凉溪只要下车吃饭、睡觉就可以了。她走下马车的时候,是君战扶她的。所有侍卫都看着君战,君战却看着她。
这农庄的主人是一对夫妻和他们的三个儿子,两个媳妇,再加两个女儿。他们拿到了足够的钱,虽然不知道这群人的真实身份,好歹可以看出派头大小。一家人战战兢兢却又好奇,见凉溪在人群中心,可能还以为她是他们当中的头儿。
家里能干活的男丁多就是好,这家人日子挺不错。打麦场上已能看见今年的部分收获,猪圈牛羊圈驴圈里都是满满当当的。
楼二公子哪里见过这些?看见啥都觉得新鲜,在四处转悠,被楼林骂了一声都舍不得回去。
主人家的两个女儿哪里见过他这样的贵公子,看一眼就羞红了脸,心里怦怦跳着,只恨没地方躲,有地方躲了,大概又要恨有地方躲。
晚餐相当丰盛,本来准备就是做做样子的凉溪,硬是被君战劝得吃了一碗饭,再加上一些肉菜,最后坠得胃疼。
虽说人在外不能讲究,但太子吃晚饭,他肯定跟普通人不一样,有数不清的规矩。即便不能一一都讲究起来,总要遵守一部分的。
给桌上上菜的是家里的两个媳妇,被这阵仗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偷偷瞧着这一帮人像是在举行一个什么仪式一样吃过饭,她们又把碗筷拿下去刷。
“这些是什么人啊?”
“这碗筷都没有见过的。”
两个媳妇小心翼翼地用水冲着手中巴掌大的碗儿,生怕摔了一个。那些凶巴巴的侍卫说,这些东西,可不知多金贵。摔了一个,她们保定赔不起。
心里捏着汗,刷着碗,媳妇其实和闺女一样,碗筷说不了几句话,就提起那两个俊俏的少年郎。
“那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呢,瘦瘦弱弱的,可能是有什么病,从仙医谷求医归家的。以前老听别家说他们接待过哪里的大官,哪里的公子小姐,这下子,咱们可也有的说了。”
媳妇闺女们果然误会了,少年郎谈完了就说凉溪。她们知道最厉害的人,也就是个县官,州官。壮着胆子开始乱猜了,可能也就猜到个皇城里的侍郎。
不过,凉溪什么也不是,还不如她们哩!
吃过晚饭,在庄中随便走了走,就当消食。君战仍然陪着凉溪,楼二公子几次想过来叫他去看猪,愣是没好意思打扰,怏怏地自己去看了。
凉溪很精神,一对大眼珠子左转右转的。她其实是在熟悉这农庄的构造,侍卫们都守在哪里,她从哪里比较容易逃,君战却以为她终于是从下午的低落情绪中挣扎出来,正陪着她开心呢!
夜色渐深,君战害怕冷到凉溪,让她早些回了屋子。叫了几个侍卫专门去守凉溪,他才回到自己屋中。床上铺的都是他惯用的被褥,在床边坐了坐,想起凉溪今天一直说要走,君战有些不放心,去看了两回还不够,要去看第三回时,楼二公子带着郑方菡进了屋。
“殿下,时候也不早了。你大病初愈,让郑大夫把一把脉,还是早些歇息吧。”
郑方菡还惦记着君战吃中饭时的态度,她有点怕,这才借着给楼二公子把脉,让他和她一起来了。
看见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君战再不待见郑方菡,脸色也不会多难看。他什么也不说,把手伸出去,让郑方菡把完脉赶紧走。
郑方菡松了口气,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脉,就说没事。然后也不敢多话,躬身退下了。
幸好,戴德说他们之后每天晚上都需要把脉,然后看情况配药。否则的话,她还有什么机会接近君战?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君战根本就不像戴德说的那样啊,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送走了这个讨厌的人,君战脸色立刻好了。跟楼二公子说话,听他又问起凉溪的身份,君战不免笑着逗他。
“我都说了,到了皇城,我就跟你们讲。你急什么?”
“从这里到皇城得要多久?那丫头到底是谁?阿战,你就和我说说呗,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楼二公子从来就是一个摁不住自己好奇心的人。
“真的吗?”
“真的真的!”
“那……”见他眼睛都亮了,君战拖够了长音,然后说了两个字:“你猜!”
然后他们两个就险些打起来,守在外头的侍卫也全然不把这当回事。被君战派去守着凉溪的侍卫,更不把她这个小丫头当回事。
夜更深了,不知道庄子主人的两个闺女有没有睡着,反正君战他们是睡着了,反正凉溪是醒着的。
她起身下床,守在外头的侍卫虽说不上心是不上心,但无奈耳朵好,立刻就听到了。以为是人家小姑娘起夜,本来还想着稍微走远一些,结果那小姑娘竟然是向着房门这个方向走来的。
侍卫皱起眉头,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