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怅骑在马上,其实这心里也在思索着季凉此番用意。他心里清楚得很,季凉是顾相队的人,与自己的交情说起来也没有多深,那么季凉此番又是何用意?告诉他顾相要反了,让他做好准备吗?
苏怅和安苑君臣二人心事重重地走了两日来到了随安郡,随安郡的郡守是个圆滑的男人,早早便得了苏怅等人要来随安的消息,所以在苏怅一行人踏入了随安郡就从容地出来迎接,将这一行人迎入府内,没有太多的掐媚热络,却也礼全周到,叫人挑不出毛病来。
“曹大人,本侯虽说是刚刚从溟安郡税收而来,对着这税收之事倒也只是略懂了,此番而来还望大人多多配合。”苏怅揣摩不到这位郡守的性子,所以一本正经地打着官腔说道。
“那是自然,下官定竭力配合侯爷。”曹郡守俯首恭敬地应了。“侯爷一路辛苦,下官准备了宴席,待侯爷休息过后还望侯爷赏脸赴宴。”
苏怅没有多想便同意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还是要多花费些时间与这位郡守相处来探探这位郡守的底子。
待郡守走后,苏怅招来青颂派他去探询这随安的简要情况。
且说临都季府,金碧辉煌的花台楼阁,走枋游廊过后便是一处鱼塘,季凉正站在桥上漫不经心地喂着鱼塘里价值千金的锦鲤,而叙远正半跪在他身后低垂着头,一副等待吩咐的模样。
将手里的鱼食喂完后,季凉拿出帕子仔细擦干净手,这才缓缓道:“随安的人安排下去了?”
“是的,公子。”叙远马上回答道。
“既然景安侯一意孤行想来搅一搅这浑水,不妨来把大的,只要拖他七日便好。”季凉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和偶尔露出脊背的锦鲤喃喃道。
“公子...”叙远欲言又止,咬了咬牙问道“你这是想要助景安侯扳倒顾相吗?”
季凉闻言笑了笑:“你觉得景安侯和顾相对上,谁胜的可能大些?”
“顾相。”叙远毫不犹豫道。
“何解?”季凉对叙远的回答并不意外,随口问道。
叙远略一思索,端正了脸色恭敬回道:“在公子您两不相帮的情况下,景安侯虽然坐拥二十万苏家军,但是顾相和闵国达成协议,到时候闵国会出兵牵制住西北使得西北自顾不暇,无法出兵相助,而到时候若是景安侯回到西北处理战事,顾相则会一举拿下江南六郡,而若景安侯一意孤行不回西北,觉得用着临都的不足五万人可以对抗顾相,则会被顾相控制的十七万人马镇压,到时候西北群龙无首,自然会被顾相蚕食鲸吞,这也是公子让季连婉却景安侯留在西北的原因,公子的意思是让景安侯养精蓄锐。”
“照这么说的确是顾相胜率大些。”季凉道。
“那公子为何要为景安侯筹谋?”叙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