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头,夏锦书就地滚开,也不管地上有多脏,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跑。
夏锦书真的觉得自己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跑,但身后追着的人可能轻功太好,几个起落后就把夏锦书拦住了。
黑衣人手里的弯刀上还沾着牢里那位已故大兄弟的血,血液没干透,还在缓慢的往下滑动。
啪嗒一声,血珠掉在地上,夏锦书的心也跟着猛地一跳。
这位手持滴血弯刀的大兄弟一看就打不过,夏锦书很后悔自己干嘛要大半夜偷偷摸摸地来,正好撞上人家杀人灭口。
夏锦书看着眼前这个被遮得只剩一双手的人,慢慢往后挪着步子,把自己的脖子从他的弯刀地下移开。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没事动什么刀啊!”
大兄弟又靠近了点,弯刀架着,嘴角上扬笑得特瘆人。
夏锦书干笑着倒退,“唉,你看今晚这月色多好啊,最适合赏月了……”
“是你啊!”
夏锦书退无可退,背靠着墙,右手边的墙壁上恰好有一盏壁灯亮着。荧荧灯光将两个人笼罩着,影子落在地上交缠。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夏锦书将这个人看得更加清楚,连帽的大长袍下,一张脸被白布条缠绕着,只露出来一双眼和半个下巴。
握着弯刀的手抬起来,露出一小截的手腕,夏锦书无意间瞟到这个人的手腕内测的位置上有一个疤痕,疤痕很小,在疤痕的旁边有一块黑糊的阴影。
只是随意一眼,夏锦书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突然靠近在颈侧的呼吸给吓得移开了视线。
这个人认识她!
兜帽之下,九瞳微微侧头,吐出来的气息带着温度打在了夏锦书的颈侧。
他看着夏锦书紧张眨眼吞咽口水的样子,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回荡在静静的通道里,格外的瘆人。
夏锦书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方似乎没有要杀她灭口的意思,“你认识我?”
九瞳将夏锦书脖子上的弯刀移开,和夏锦书靠得极近,近到只要他抬起头来,就能和夏锦书鼻尖碰鼻尖。
但他只是弯着颈脖,有点兴奋的看着夏锦书,目光一点一点在夏锦书面上扫过。
他似乎有点兴奋,但在对上夏锦书那双红得吓人的眼睛后,又有点不高兴。至于夏锦书为什么能看出来,因为九瞳又把弯刀移了回来,重新架在她脖子上。
九瞳看着夏锦书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又神神叨叨的看着夏锦书的眼睛,“不是很像啊!”
夏锦书悄悄摸上自己左臂,她出来的时候把归云带上了,就藏在左臂的衣袖里,因为衣袖宽大,一点也没看出来里面还藏了把匕首。
夏锦书承认自己就是个弱鸡,出门在外全靠一张嘴,到现在也没被人打死估计是祖坟上冒青烟。
她知道自己肯定干不过面前这个人,所以她只能动动嘴皮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让这个人放过自己。
“这位不知是大哥还是大姐的大侠,您是不是认识我呀,不过不认识也没关系,您看今晚这天儿多好啊!多适合散散步赏赏月什么的。您看您蒙得就只剩俩眼珠子了,我还能把您认出来不成?”
“今晚就当我梦游,您也没看见我行不?您放心,我保证什么都没看见,等明儿……今儿天一亮我肯定给您忘得干干净净的……”
夏锦书叭叭叭说一串,成功把九瞳说烦了,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刀刃又往前挪了一点,夏锦书立马闭嘴不敢说了。
性命面前,一切都是浮云,该认怂的时候就得怂,大丈夫能屈能伸。
九瞳看了眼外面渐白的天际,回头看着夏锦书,意味不明的笑了,“你倒是和她很像啊,我都舍不得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