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哥?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半天,贺北骁才略带不满的冒了一句。
“他说,让我跟着你叫,不叫乔哥叫什么,老乔?”我有点莫名其妙。
可能这句“跟着你叫”让对面那家伙听得舒服了,他轻笑了一声,连语气都松快了很多:“阿侬,你肯接我电话了?”
我抿了抿唇,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总是这样,老是这样!
每一次当我下定了决心要远离他,然后就会有千百个理由让我不得不继续和他产生纠葛。昨天晚上乔哥那番话,让我控制不住的又开始心疼这个男人。
“你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我轻声问道。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乔助理居然会把这件事告诉我,过了一会儿才说:“不太好,在等肝源,腹水已经很严重了必须要肝移植。”
我拿着话筒,手指无意识的在手机上反复的搓着。
他妈妈病的这么严重了?
而这个时候,他这个唯一能陪在老人身边的儿子还迟迟的不愿意回家……
所以,他的压力才会那么大,所以,他才会那么暴躁。
“好好陪着你妈妈吧,我这里没事。”沉默了好久,我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阿侬,拍张照片发给我吧,我想看看你。”贺北骁轻叹了一声,对着电话温柔的说道。
那声音,顺着听筒爬入我的耳孔,又酥又麻,让我的腿忍不住的一阵发软,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嗯了一声,下意识的就想要去寻找合适的角度。然后目光就对上了舅舅那复杂的眼神。
我的脑子瞬间清醒。
“回头再说,有事,先挂了。”我快速的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就快速的挂了电话。
“是那个贺先生吧?”舅舅看了我一眼,问道。
“是。”我点了点头。
“他妈怎么了?”
“说是肝腹水,要等着移植。”
“那他短时间内回不来了吧?”
“应该是。”
“他就算是回来,也在国内呆不长吧?”舅舅停下了脚步,看着我的脸。
我知道舅舅要说什么,可是此刻却并不想过多解释。我垂下了头,不去和他对视。
舅舅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安安啊,不是舅舅要管你,你这么大了,按说也用不着我管,可是,那个贺先生……”他纠结着,不知道要怎么和我说。
我咬了咬唇,上前一步像小时候那般拉了拉他的衣袖:“舅,我知道了,我和他不会有什么的,你放心。”
舅舅看了我半晌,眼神里写满了担心,好半天,他才伸手在我的头发上摸了摸,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再次背着手走在了我的前面:“回吧,饭肯定做好了。”
这次我们是沿着公路下的山,一边走,舅舅一边和我商量着房子的改建方案。
刚刚进村,还没有走到通往家里的小路,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狗子就忽然大叫了一声,朝着前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