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听了我的话,苏学长用手指对着我点了半天,可除了一个你字,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半晌之后,才终于把这句话补充了完整:“你气死我了!”
我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
“到底是要我做什么?你冷不丁那么一问,我怎么可能不想偏?”我笑着问道。
装裱字画这门手艺是我妈妈家的家传,据说在老一辈儿的时候,家里在京城也有一间能被人叫得出名号的铺面。
盛世字画,乱世黄金——因为没有赶上好时候,几次大动荡,慢慢的家业也败了。
后来到了姥姥姥爷这一代,就索性回了乡下靠种田为生。
舅舅从小不爱这些东西,所以姥爷就将手艺传给了妈妈,妈妈也靠着这个手艺在京城安了家。
但后来,据说是因为生我把身体弄坏了,妈妈收了手,再也不摸这些东西了。
可等我大一点之后,她还是没有忍住,将这门眼看就要失传了的手艺教给了我。
只是,妈妈教我的时候,根本就是当做闲来无事培养一点兴趣的那种教法,从来也没有特别当回事过。
这么多年我也没有真正去拿此接过活儿,到底学的怎么样,我心里并没有什么谱。
“我一个老客户,前些日子委托我找一个会修补古画的人帮他修一幅画,现在能有这门手艺的人不多了,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这不是看见你了,就问问。”苏学长对我说道。
一听说是做古画修补,我吓得连连摇手:“什么画?太贵的你可别找我,我不知道行不行,万一不行了我可赔不起。”
我连忙先把最坏的情况和苏学长说了。
“看你那点出息!”他睨了我一眼:“有我在呢,不用你赔!你先去看看,能行的就接过来,这个活儿钱不会少。”
一说到钱,我有点动摇了。想了想,看着他试探了一句:“画在哪儿呢?我看看再说?”
“在苏城,你回去问问能不能请个假,如果可以,明天我们一起去。”
——
当我和程姨提出请假的时候,她很痛快的答应了。并且跟我说,让我好好在外面玩玩,别担心家里。毕竟大老远的来了一趟苏城,总不好哪里也没有去过。
所以,第二天在给仔仔挤过奶之后,我就和苏学长一起去了他和朋友约好的地方。
那是一个茶社,看上去很高档的样子,人很少,环境很清幽。
看到我们进去,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从卡座那儿站起来朝我们招了招手,一副很热情的样子。
“刘局,新年好啊!”我们一走过去,苏学长就朝着那个男人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