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风衣在空中转圜出弧度,修长白皙的腿在吊顶灯下显得格外风情,高跟鞋的暗扣在脚上来回碰撞,在脚踝那块小骨上当啷作响,鞋跟敲在大理石砖上,声音清脆又好听。
女人的手始终插在口袋里,她抬腿间撩动衣服外摆,鞋跟准确在男人身上的软肉钉出一个个小眼,浓稠暗色的血液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染透了男人的衣服。
“还不够。”
赌场里骰子撞击的声音,麻将声叩到响,人群的谩骂粗俗低语混杂窗外连绵的大雨声。
女人将鞋跟嵌入男人的小臂肉里,半曲的腿流畅的线体,如同金属直角完美的不像话。鞋跟就着衣袖衣料夹杂着男人的嘶吼声生生嵌进血肉里。
外面的雨还在下。
男人的吼叫声一定程度上取悦了女人,她轻轻抬脚,鞋跟从肉里分离出来。可不能轻易就玩儿死了,慢慢来。
赌徒一向都是不清醒的,特别是受了侮辱的赌徒。腥红着眼从地板上爬起来的男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狰狞着,脸上的血迹滴滴答答,额头有干涸的血块黏着头发根部,握着拳头向女人这边冲过来。
女人一切都那么优雅。
两个身影在晃荡的琉璃吊顶灯下左右横交,女人高抬的腿像是催命的死神镰刀,一脚踩入男人最柔软的地方。
她在灯光底下,却犹如身处黄泉之上。
骨肉在她的鞋跟上分崩离析,血浆几乎弄脏她好看的绒面鞋边,粘稠的血液没入深色的鞋面,只能看见白肉迅速染红。
男人扭曲着身体一步一步缓步走来,她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右腿上抬拉出流畅的线条,鞋跟上的装饰被血液填满,约莫在离一米的时候,她漂亮的转了360度,腿在空中划出幻影,而后她整个鞋跟重重嵌入男人的喉管。
金框眼镜掉落在地上,声音又轻又低,被人群声淹没。
红色的血渍迅速泵开来,男人抽搐着身体,手脚并用的倒在地板上,血丝布满的眼球狠狠盯着女人,嘴巴一开一合只能发出破碎的痛苦音节。
女人歪着头,往前走了一步,而后踩进男人的口腔里。
鞋跟踩穿了男人的口腔喉管,因为痛苦他四肢都扭曲成常人做不到的弧度,眼睛蓄满了眼泪,眉头拧在一块,可怜又痛不欲生。
“啧啧啧。”
女人半曲腿,手肘压在膝盖上,鞋跟从喉管穿透了脖颈,拧着声带发出的哀嚎,震得她鞋跟都颤了颤。
“清理了吧。”
女人说。
宋葬和江迹冒着雨到了学校却没什么多的收获,那群学生们都说和死者没什么往来,老师们也很讶异这样的事情发生,算是白跑了一趟。
“出事了老大。”小刘打来电话,声音急匆匆的。“昨儿那地儿又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