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我方需要申请留堂二审。”宋葬站在那儿,背脊挺得很直,她说话的时候微微仰着下巴,把控着主场,甚至没给对方律师一个主动的机会。“由于案件从普通的故意伤害转换成嫌疑连环伤害事件,我方还需要一点时间提供证据。”
堂上堂下的人连带着江迹也惊了一把,于她们来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就算案件有了突破,但宋葬这样,就是把所有都赌进去了,她赌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顿时而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交头接耳评判着事情的突然转变。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法官敲了敲肃静,对着宋葬说话。
宋葬拿起整理的资料递交给案审,然后说“我方委托人提供了两份一年以内还未完结的案件,死者通为女性,共同点是无人认领,她们的死因有相同之处,就是和我的当事人刘桂芳女士都是后脑收到重击去世,根据法医判定,不排除同一人作案的可能性。”
“你有证据证明吗?”对方律师蹭起来。
“还没有。”宋葬看着他。“但我会有证据的。”
“法官大人,我认为对方辩护人的说法不成立。”对方律师冷哼一声“我方当事人患有精神疾病,在状态不稳定的情况下作出伤人事件,已经是事实。”
“如果,他是伪装的呢?”宋葬说。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显然生气了。“你身为一个律师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我方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当事人是病者。”
“嫌疑人在去年有过伤人民事案底。”宋葬又递交一份材料。“而第一件案子,死者张敏去世后的第三天嫌疑人就诊断精神病了,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宋律师,你一切都是猜测,更何况我方当事人跟你提出的死者没有任何联系。”他说。
宋葬低了低眼“那你又如何解释你方当事人和我方委托人案件当事人林霜男友白明见过面的事情?”
“肃静。”法官阻止了这场辩论。“这里不是辩论会,请你们按程序提交证据。”
这场庭审以留堂二审结尾,宋葬出法院时被对方律师好一阵冷嘲热讽,她懒得搭理,只是取下马尾上的雏菊发饰,将它别再衣领上,然后虔诚的说了声安息。
宋葬做律师其实不是为了打官司,她也不喜欢和人争论一件事的对错,她想知道犯罪背后的故事,想了解人的心理,犯罪的人为什么犯罪,起源由头是什么,她想知道的是这个。
和林霜前同事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宋葬匆忙和江迹解释了几句就拉着人赶过去。林霜前同事叫王舒,是个清秀的女孩子,也不过才18岁的样子,见到宋葬俩人来还有些唯唯诺诺。
“你不用紧张。”宋葬笑了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我只知道林霜和她男朋友吵过架。”王舒说。“那天我和她下同趟班,她男友突然找上来,俩人吵得很凶,后来....后来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她男朋友,我们都以为她分手了。”
“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周来的人和她对象在一起?”江迹问。
“周来是我们厂子以前的客户,定了一百套制服。”王舒皱眉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