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司大夫面前的案桌被踹翻。
方铮放下脚,理了理衣摆,一脸冷淡,“再想。”
而后视线随意在医馆里扫了一圈。
威胁意味明显。
在方铮抬脚的瞬间,司大夫急忙往后跳,若不是他躲得快,这番肯定要被砸中。
拍着胸口,司大夫心有余悸地开口,“你,你这是公报私仇!”
嘴上叫着,心里却警惕,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方铮看着温和俊雅,竟也有如此暴躁一面,在方夫人面前提及避子汤药的事是他失误。
“我和你有何私仇?”方铮沉声问。
“没,没私仇,方公子你可是大人大量,最不会记仇,是我活该,我当时为啥要阻止你?直接给你一碗药就成了,反正到时方夫人察觉,也不关我事。”司大夫自暴自弃地回道。
“我怎样才能让娘子原谅我?”方铮没空跟他斗嘴,他走到医馆角落,那里摆放着一个长颈柳叶瓶,当年司大夫也曾附庸风雅一段时日的,这柳叶瓶可是他收藏过的,最喜爱的一个,他摆放在医馆,就是为了日日能看着,如今柳叶瓶正被方铮随意拿在手里,随时都有滑落的可能。
“你,你们——”司大夫捂着胸口,他觉得自己心在滴血,“你们夫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若是放在平日,方铮定会心悦,如今他只想把司大夫这张脸皮扯下来,在地上使劲的踩。
“我想,我想。”眼见瓶子在方铮手里滑了一下,司大夫伸手,想上前抢救。
“我看得出来,方夫人之所以走啊,肯定是因着不想真的伤你,也怕再说出狠话,无法收回。”司大夫眼睛死死盯着柳叶瓶,脑子竟清明几分,他试探着说。
方铮若有所思地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
而后直接将瓶子朝司大夫抛过去。
被吓出一身冷汗,司大夫俊脸都变了形,他跳起来,堪堪接住瓶子。
心疼地摸着瓶身,嘴里念叨:“差点我就失去你了,方夫人竟说我坏,她真应当看看自己嫁的这人才叫坏。”
方铮已经没空理会他,他大步朝门口走。
还没踏出门时,方铮回头,“我会带娘子过来,还望司大夫能照实说,那绝子汤药其实是有药可解的。”
话落,人离开了。
司大夫一人在医馆气的跳脚,确定方铮听不见,他才叫:“我何时说过这药可解了?你这人可真是阴险。”
别人生气还能回娘家啥的,冯轻在整个大业都是孤身一人,出了医馆,本不打算立即回去,可抬脚刚要往别处走,心又是一堵。
她知道,不管人到哪,只要心在相公身上,她就逃不开,索性回去。
被冷风一吹,冯轻到底冷静了些。
前脚才到家,方铮后脚敲了门。
照旧是三长两短。
听到敲门声,本能地就要往外走,可想到方铮也是带了钥匙的,她又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