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就放心把三儿子交给儿媳了。
方蒋氏有心让冯轻自己处理,她也没开口,就这么看着江婶被堵的哑口无言。
“娘,咱回去吧。”芹姐儿眼睛通红,都快哭了,她又劝江婶。
一般人被这么拒绝,肯定得灰头土脸地离开,可江婶不是一般人,她又给了芹姐儿一下,直打的芹姐儿一个踉跄,这才破口大骂,“我养你这么大有啥用?没为家里挣一个铜板,整天就知道绣那破东西,你倒是跟人家学学啊,绣出来的东西也能卖了好养活你娘!”
江婶这辈子生了四个女儿,求了一辈子儿子也没生出来,江家夫妻觉得他们以后总得有人养老,大女儿已经嫁出去,二女儿十七岁时被江婶定给镇子上一个四十多岁的鳏夫,那鳏夫家里有点家底,人长得不行,还最喜欢打老婆,上一个老婆就是被打的受不了,活生生的吊死的,稍微疼女儿的人家都不愿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可江婶就舍得。
不过江家二女儿是个有主意的,出嫁前几天,跟一个总来东留村转的货郎跑了。
至于三女儿,三四岁的时候得了一场风寒,江婶舍不得花银子把孩子送去镇子上医馆,只随意去山上采了点药,熬给孩子喝,那孩子烧了足足五日,本以为是熬不过去了,可第六日,那孩子却自己退了烧,烧是退了,可因着烧太久,这孩子脑子被烧出问题来了,打那以后,东留村就多了一个痴儿。
去年,江婶将三女儿嫁给了隔壁镇子上的另一个痴儿。
如今江家就只剩下芹姐儿了,江婶把所有希望都放在芹姐儿身上,希望她能多替他们夫妻赚些银子好养老,等及笄之后招个夫婿回来。
芹姐儿自小就被江婶耳提面命,要养爹娘,本来有些活泼的孩子愣是长成了如今这胆小怯懦不自信的模样。
方蒋氏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婶,你要打孩子就回去打,别在我家动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方家怎么着你了。”
“都是这孩子没用,你说我怎么就养出这么个没用的。”江婶讪讪地看着方蒋氏跟冯轻,见冯轻脸色不好,她眼睛一转,抹了一把眼睛,哭诉道:“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我们家现在就靠芹姐儿了,可这孩子没人教,整日自己瞎琢磨,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这不才求你们来了吗?”
“镇子上有绣娘专门教人刺绣,江婶可以把芹姐儿送去。”冯轻说。
“这,这送去镇子上学还要不少钱吧?”江婶忘了装,她看向冯轻,问。
“学成的话,需要十两银子。”
“十两?”江婶惊的脸都变形了,“她们怎么不去抢?”
十个铜板她都觉得贵!
方蒋氏翻了个白眼,“合着你想人家白教你啊?哪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