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处少有人来的地方,龚强指着后面的人,“把人放下。”
两个抬人的急忙缩手,他们也没想到今日踢到铁板了,两人声泪俱下,噗通一声跪在龚强面前,“大哥,大哥,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色迷心窍,可都是他指使的,他看上那位姑——不,那位夫人,想带回去,带回去——折磨。”
“对,他最喜欢虐打女子,这些年糟蹋了不下五人,那位夫人要是被带回去,怕是好不了的。”
这世上兄弟大约能分成两类,一类是遇到危难是能为兄弟两肋插刀,另一类则是会插兄弟两刀。
显然,这六人是属于后者。
都是在一起混的,他们自然知道对方底细。
龚强握紧了鱼叉,满目怒火,“就没人管了?为何无人报官?”
跪在地上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斟酌着说:“五个人中有三个是他家里买来的丫鬟,另外两个是抢去的农家女,即便,即便出了事,他们家里人捂着都来不及,哪里会报官,且最后都是他姐姐出面,给了不少银子,那些人家也都捏着鼻子认了。”
威胁加利诱,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庄稼人哪里敢反抗?
至于丫鬟,那都跟货物一样,属于各家的,是生是死都由主子决定。
龚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听途说跟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男儿立世,不说为保家卫国那也不是为了欺辱妇孺的。
看来杀了他都轻的!
实在气不过,龚强一脚踹过去。
地上的人闷哼一声,再次晕了过去。
踢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龚强犹豫地看向方铮,“他晕了,碍不碍事?”
“无碍。”
方铮环顾一眼六个人,视线停留在一个身着浅灰袄子的人身上,“衣服脱了。”
他们三人虽然人数少,可手里有鱼叉有刀,还有铁锹,那人哪里敢有二话,迅速脱掉袄子,而后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方二郎按照方铮的话,将袄子撕开,外面一层又撕成一块一块宽布条,又端来一块石头,将布条摆放在上头。
方铮左右看看,寻了一根野鸡尾巴上的毛,最后视线落在地上的人身上,来回巡视,眼神平静。
其余六人头皮发麻,他们是亲眼看过这弱书生的狠辣,大约在这书生眼里,地上的这条人命早已是可有可无。
方铮手中的铡刀轻飘飘划过,晕过去的人手背上赫然又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他蹲下,用野鸡毛沾了沾血,而后看向六人,“把他做过的坏事事无巨细的说出来,谁知道的多就少一些惩罚。”
“当然,我要知道的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操作?
一时都愣在原地。
方铮眉目一拧,有人先回了神,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地上的人做过的恶事全说出来。
有一就有二,不多时,便写了整整三块布条。
写完,方铮又割破男人的手指,挨个在布条上按了手印。
将三块布条收起来,递给龚强。
龚强已经佩服的无话可说了,他收起男人的罪证,眼见着方铮又在男人手背上划了一道伤口,拿了一块新的布条,看向那六人。
“你们互相说,一个个来,若是有假,他就是下一个你们!”龚强鱼叉往地上一叉,狠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