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朝冯轻使了个眼色,冯轻脑子灵光一闪,她举手,朝方蒋氏保证:“娘,我会对相公好的。”
方蒋氏现在脑子很乱,“可是三郎,若你娶的是冯家大小姐,以后你继续去学塾的话,他总会照顾着点你。”
说不定将来三郎县考府试的时候,冯县丞还能看在自己嫡女的面上,多提点一下三郎。
方铮苦笑,“娘,儿子这身体别说是县考了,就是平常多看一阵子书都撑不住。”
“再有——”方铮顿了顿,说:“娘,科举是选拔有能之士,朝廷向来格外重视,不是冯县丞可以窥得一斑的。”
言下之意,冯县丞帮不上他。
况且,他压根是看不上冯县丞的。
“哎!”方蒋氏重重叹口气,一时拿不定主意,她歪着头,问身边方老头,“老头子,你看呢?”
方老头深深吸了一口旱烟,“就这么着吧。”
人已经嫁过来了,也跟儿子睡一起了,还能退回去咋地?
作为话题中心人物,冯轻除了方才一句保证外,再没有掺言。
她其实也想叹气。
现在处境堪忧哪!
娘家靠不上,婆家在看不上,这以后的日子咋过?
冯轻陷入自怨自艾中,冷不防胳膊被人碰了碰,恍然回神,除了身边的方铮,堂屋的其他人都已经走光。
“娘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在意,以后——”说到这里,方铮视线从冯轻面上扫过,轻声道:“以后便是和离,我也不会让你名声有污的。”
“谢谢。”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
人方家能给她暂时提供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大善。
若说冯轻做早饭的时候还有些不愿,这会儿满心只想报答方家了。
是以,当她在出现在方蒋氏面前时,笑容真诚,手脚勤快,她接过方蒋氏手中的干草,笑眯眯地:“娘,我来干,您就在一旁看着,若我干的不好,您打我也行,骂我也行。”
方蒋氏被冯轻这热情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即看到冯轻脚边散落的干草,叉腰,“你到底要干啥?你看看这地上洒的,赶紧给我捡起来,真是不中用!”
方家种的粮食人都不够吃,自是不会舍得哪来喂猪,这些干草是夏日打的猪草晒干,等冬日再切成小段,放锅里煮,凉了给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