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的余晖如血,一天的时光匆匆而过,给人的心头笼罩上沉重的阴霾。
自东平县第一个孩子失踪,虽然仅过去短短两天,但李墨白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他深知儿童被拐,不同于其他的案件,必须分秒必争。每一刻的延误,都可能让被拐的孩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因为被拐的孩子一旦被贩卖出去,再想寻回便难如登天。
更令人揪心的是,王二胡的孩子年仅两岁,如此稚嫩的生命,又怎能耽搁?如今,王二胡又中毒昏迷,每当想起嫂子刘露儿那泪眼婆娑的面容,李墨白的内心便如同被重锤猛击。
一连串的困境与难题摆在眼前,而案件的线索却依旧稀少,这让李墨白内心更加烦躁。
“衙门办案,有时真是被动至极,毕竟敌暗我明!”
颜七似乎也察觉到了李墨白内心的焦虑,试图安慰他:“这个时候,我们更需要沉得住气。”
晚饭时分,李虎和李飞燕终于回来了。
今天,李飞燕负责调查东三街小男孩壮壮的失踪详情;李虎则负责对外来人口展开全面调查,以及对有可能是失踪孩子的藏身之处进行全面搜索。
遵照李墨白的指示,李虎还派遣了几位密探,前往东五街的孤儿坊进行暗中监视,希望能捕捉到一些线索。
见他们归来,李墨白便召集李家兄妹、颜七和小山羊到书房,要大家各自说说今天的调查情况。
李虎首先发言,声音中略带疲惫:“师父,今天我们几乎将整个东平县翻了个底朝天。对外来的租户,我们逐个排查,无一丝遗漏。甚至那些空置的房屋,我们也都检查过了,然而仍未发现那些失踪孩子的踪迹。”
李墨白面容严肃,眼神中满是思索:“难道真的没有疏漏之处吗?”
李虎坚定地摇了摇头,继续道:“东平县但凡家有地窖的住户,我们都一一检查过了,甚至连有些百姓家的粪坑,我们也都查看过了,却依旧一无所获。”
“师父,我心存一疑:孩子是在城内失踪的,衙门已发告示,如今城防已如铁桶般严密。那些被拐的孩子,人数众多,如今根本无法出城。因此,我有理由怀疑,这些人贩子在东平县是否有同伙?或者有接应的人?而接应的人,又是否为人贩子提供了庇护所,甚至藏匿之地?因为只有这样,官府才难以寻查到他们的踪迹。“
李墨白听后,点头赞许:“你的分析颇具洞察力!我也有此疑虑,所以明日更要加紧排查,不可松懈。然而,我们不必再进行全面搜查,而应更有针对性地锁定几个关键点,例如西五街、东三街和东五街等地,进行细致的调查。将‘面’改为‘线’,最终聚焦于‘点’!”
李墨白沉思片刻,随后又问道:“派往东五街的密探,今日是否察觉到什么异常?”
李虎沉吟片刻,随即回答道:“今日在东五街,发生了一起孩童当街被抢事件,我甚至与那贼人有过交手!”
闻听此言,李墨白眉头紧皱,神情凝重:“竟有此事?详情如何?”
闻听此言,李墨白眉宇深锁,面色沉重:“竟有此事?详情如何?”
李虎继续叙述道:“完成搜查任务后,鉴于东五街近日怪事频发,师父特意嘱咐要多加留意。我虽已派遣人手暗中监视,但仍心有不安,于是决定亲自前往探查。”
“岂料一到东五街,便见一人怀抱孩童疾奔,后有一人紧追不舍,高喊:‘抢孩子了!’我于是立刻加入追赶,那人武艺不凡,怀抱孩子却依然身轻如燕。我奋力追赶,即将追上时,却见那人突然回身,拔刀朝我劈来。我们交手三十几回合,他被我一脚踢中,吐血倒地。我正要擒他,他却将怀中孩子朝我扔来。我担心伤到孩子,只好伸手去接,他趁机负伤逃离。我再寻其踪迹,已无迹可循。所幸孩子安然无恙。”
李墨白眉头紧皱,追问:“你可见过那人的真面目?他可是蒙面与你交手?”
李虎叹了口气道:“那人的确蒙着面。在激战之中,我未能看清他的相貌。但观其身形,高大魁梧,武艺高强。他能够抱着孩子与我交手三十回合,绝非等闲之辈。”
此言非虚,李虎武艺高强,罕逢敌手。能与其大战三十回合的,必然也是高手。
李墨白又问道:“那个被劫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