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衙役从灰烬堆中,搬出一个焦黑的尸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
李墨白与众人不禁捂紧口鼻,眉头紧皱。
“李大人,是否需要七先生来查验此尸?”一个衙役恭敬地询问。
李墨白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必了,尸体已烧焦至此,查不出什么了,直接埋了吧。”
他心中两番犹豫:一是自己忍住了恶心,没吐出来;二是心里也有些舍不得让颜七的纤纤玉手,来检验这样的尸体。
然而,颜七却出声阻止:“且慢!”
她淡淡地扫了李墨白一眼:“李大人,不仔细查验,怎能确定被害者究竟是被活活烧死,还是死后遭焚?如此轻率处理,只怕不妥!”
李墨白一时语塞,心中暗自嘀咕:我只不过是舍不得你的如玉之手,去触碰这样恶心的尸体罢了!
颜七不再搭理他,也不再受外界干扰。她从背后的验尸箱中,取出了一排专业工具。
她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犹如一位舞者般挥洒自如,准备对这焦黑的尸体进行深入解剖。
李墨白深知颜七的个性,也不再劝阻。
他转而对衙门里的众人吩咐道:“你们在现场仔细搜寻一下,看看是否有凶手遗漏的蛛丝马迹。”
四周的房屋已化为灰烬,断壁残垣在风中呜咽。即使凶手留下了什么证据,恐怕也早已被熊熊火焰吞噬。
李飞燕、王二胡、小山羊以及一众衙役分散开来,仔细搜寻着现场每一寸土地。然而在这片废墟中,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正当众人失望之际,李虎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树枝上。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手帕,它悬挂在离焚毁房屋不远的树枝上。
李虎立刻施展轻功,飘然而至,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摘下。
他拿着手帕回到李墨白的身边,好奇地问道:“师父,这手帕上绣着一条鱼,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李墨白凝视着手帕,眉头微皱:“绣了一条鱼?一般来说,手帕上绣的多数是山水风景、花好月圆,而绣鱼的却极为少见。”
李飞燕好奇地凑上前,揣测道:“这是不是凶手有意留下的?难道是凶手对大人的挑衅吗?专门为了激怒大人?”
李墨白慎重地审视着手帕,上面的鱼绣得栩栩如生,显然是匠心独运。
然而,这究竟又是什么用意呢?一切都是如此扑朔迷离。
他心中暗叹,这次的案情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复杂。凶手手段高明,行事缜密,让他倍感挫败。
王二胡、小山羊等众衙役也都在现场细细查看了一番,但所获甚微,因为一切都已经被烧毁了,线索荡然无存。
此时,颜七已完成验尸工作,正有条不紊地收拾工具。
“被害者乃死后被焚。”颜七轻抬皓腕,拭去额间细汗,语气坚定地说道。
李墨白闻之,愕然一惊:“此话怎讲?”
颜七淡然回应:“我提取了死者皮肤上的水泡,经过银针精密检测,发现炭含量极高,而糖分却甚低,这便证实被害者乃死后遭焚。”
“在解剖其胸、腹腔及颈部时,我发现导致其死亡的真正原因:颈部大血管周围有明显痕迹,肺部因严重烧伤而变色,这显然是被锐利剑器刺伤,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此外,死者的生殖器被切割,显然凶手对其恨之入骨。”
稍作停顿,颜七继续道:“我还在尸体表面检测出一种助燃物质,其成分与食用油颇为相似。因此,我推断这助燃剂便是食用油。”
她继续解释道:“经尸检观察,死者的口、鼻、咽喉、气管、支气管均无损伤痕迹,这表明焚烧行为是在其死后进行的。”
“若在生时遭受焚烧,灼热的气体、蒸气和有害气体会被吸入呼吸道,导致呼吸道烧伤,同时在食道和胃内会发现吞入的烟灰和碳尘。然而我在被害者的食道和胃里,并没有发现此类物质!”
李墨白闻之,震惊不已:“既然凶手已将人杀害,为何还要二次纵火,并如此精心布局呢?”
稍作沉思,李墨白接着问道:“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
王二胡回应:“已确认。刚向附近居民询问,有人认出死者是个独居者,名叫赵猛,是个以卖字画为生的落魄文士。”
“他的资料都已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