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山下,白玉山庄发生了一桩离奇的墨池藏尸案,经过一番周折,终于水落石出。
李虎心系妹妹李飞燕的伤势安危,便找了个马车,将她和小山羊先行护送回东平。
而李墨白与颜七则带领几个衙役,留下来处理白玉山庄的后续事宜。
这件案子影响重大,早已有人将一白冒充一青的消息飞报给安定郡王。
此时,安定郡王的命令传来,要求将一白移交给州府审理,并要求严格保密。
颜七不解地问:“王爷为何要如此行事?”
李墨白叹道:“一青大师作古,消息要是广泛传开,那些收藏了一青画作的人,必定会怀疑自己手中所藏的真伪,并且找行家鉴定!”
“如果证实是真迹,由于大师已逝,其价值必然水涨船高;若是仿品,那些贪图利益的人,也会设法伪造成一青真迹。毕竟,一白模仿一青这么多年,其笔法几乎能以假乱真。”
“一青大师长年为郡王府绘画,想必王府内,还藏有很多难以分辨是一白还是一青的画作。这些画作中,有不少曾被进献给皇室。若献给皇上的是假画,则是欺君之罪!王爷这般行事,无非是想将决策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颜七听后深思片刻,疑惑道:“我尚有一事不明!在宴客堂,一白既然识破狐生假扮的怀生,那真正的怀生,又在何处?”
李墨白微笑着回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若我所料不错,这位怀生,此时必然仍在白府之中!”
当怀生被找到时,他正昏倒在白玉山庄北院的一间屋子里。待他苏醒过来时,听到这一切,还以为是身处梦境。
“你可记得是何人将你迷晕?真的一点都没看清他的模样?”李墨白问道。
怀生叹息道:“大人,我真是一无所知,我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颜七走上前一步,问道:“关于一青大师的事,你是否有所耳闻?”
怀生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说道:“七姑娘所提及的一青先生被害之事,我亦是刚刚才得知。竟然是白家二爷犯下这滔天罪行,真是令人咋舌。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幸得两位大人秉公执法,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颜七紧盯着怀生,质问道:“你和一白,早在一青还活着的时候就来往甚密,难道未曾察觉两人的异样吗?”
怀生面不改色,轻轻抚摸腰间的玉佩,淡定道:“七姑娘此言差矣。我只不过是个卖唱为生的苦命人,谁出钱请我唱曲,我又怎能拒绝?这世道艰难,我们这类人不过是身不由己,任人摆布。得罪不起那些大人物,我们只能忍气吞声。”
李墨白轻轻摇头,这个怀生虽涉及多桩案件,却都显得无辜。
谁能想到事情会如此巧合?
颜七又问道:“你可知道‘美人图’?”
怀生掩住红唇,轻轻点了点头。
李墨白靠近他,低声说道:“你可知道,狐生的易容术,原本是完美无缺的,但那个假一青,仅仅凭着观察坐姿,便立刻识破了你并非本人。”
听完这番话,怀生的眼神变得冷冽:“大人此话,究竟是何意?”
李墨白走到颜七身边,目光锁定怀生,缓缓道:“常言道,画人难画手,画虎难画骨。这一白在画骨方面,可谓是一绝。”
怀生放下衣袖:“既然大人没有其他问题,那我便告辞了。怀兰阁的生意繁忙,小人不敢耽搁。”
颜七伸手拦住他:“且慢,你的徒弟呢?”
怀生一脸困惑:“什么徒弟?”
颜七紧追不舍:“就是梦昙,吹笛子伴奏的那个!”
怀生断然否认:“我只收过一个徒弟,名叫季云。花魁案时,不是已被大人捉拿了吗?至于梦昙,我并不知情!”
出了白玉山庄,怀生一甩长袖,瞬间变得冷峻而神秘。他步履匆匆地上了马车,决绝离去。
“这个怀生必定知道些什么。”颜七坚定地说。
李墨白深有同感:“确实,看一白对怀生的痴迷程度,他必定透露了不少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