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适应好嘛!桑小暖在心里怒吼,把荣五郎不解风情的系数升到了最高。
她一下我……不出来了,荣五郎还以为是她害羞了,心里好像有一万句没有想好的话想要对她说,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气氛忽然之间被弄得这么古怪。
荣五郎与桑小暖背对背地躺下,看着远处出神,不觉想到了第一次同桑小暖圆房时候的情形。
那个时候,桑小暖比现在还要瘦削,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二两肉,一身的红色嫁衣穿在她的身上空落落的,他第一次见女人,没有见过这样瘦的,于是害怕地去伸手捞了一下她看起来空空的袖管。
还好……是有人在里面的,他的手心捏了一把汗出来。
他痴痴地笑了,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做真的很不可思议,这里明明好端端的坐着一个人,自己为什么愣是不敢相信呢?
他的妻子是要陪伴他一生一世,相濡以沫的人呐,从此以后,荣五郎再也不是一个和山川湖泊,飞禽走兽相伴的单身汉了,今夜之后,他会有自己的家,和和美美的。
新娘子不耐烦了,他站立了许都没做好掀开这个红盖头的准备,这身嫁衣和红布都是媒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身上的味道非常不好闻,像是陈年的酱油在皂角里面搓洗晒干之后还去不掉的陈腐气味。
总之,桑小暖闻着很是难受,而且,她已经忍耐很久了!
“你再不掀开,我就要自己掀开了!”她语气不善,一字一句尖利无比,像玫瑰枝子上的细刺,一下子扎进了荣五郎的手掌心。
他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恼了这位新嫁娘,急忙用手掀开了她的盖头。
一张清秀可人的脸露出来了,她的眼睛很大,完全睁开望着他的时候像两个温润而可爱的杏仁形状,荣五郎几乎是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姑娘。
可是她太瘦,想必是她的婆家没有给她好好吃东西吧?
荣五郎拿了喜饼给她,自己则坐在了旁边,道:“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填一填肚子吧。”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句话里都是对桑小暖满溢的喜欢。
她拿起了喜饼便开始狼吞虎咽,似乎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荣五郎心里又心疼了她几分。
“还有吗?”桑小暖问。
原来是一盘喜饼已经见了底,家中除了水,便没有其他的吃食了,茅草屋四壁透风,一览无余,桑小暖其实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问他的,结果当然也不出所料。
“夜深了,我们……”桑小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她想荣五郎应该明白她的意思的,毕竟那个又老又丑,脸上铺满了粉的媒婆说过,洞房花烛行周公之礼,这是她们结婚之前就会和新人交代的。
果然,听了这话,荣五郎马上就微醺了脸,低沉着嗓音道了句:“好。”
“啊!”身上突然冰凉一片,荣五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