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她火速收拾完碗筷准备和他们一起出门的时候,门口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郑风弋。
经过上次他对醉的人事不省的荣五郎做出了非分之举后,桑小暖就一直提防着这个人再靠近荣五郎
,可是郑风弋就好像是隐形了一样,家里的水果一应俱全,荣五郎上山的时候也常常和他在一起闲聊,就是不见荣五郎再次提起他过。
这回,还是自上次宴请后,她第一次见到郑风弋。
“嫂子好。”他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
桑小暖知道此时她应该微微一笑,如同一个贤妻良母一般,温柔地和丈夫的好朋友打招呼,可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像在她脑子里回还播放的电影,时刻提醒着她,这人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的情敌。
“你好,郑兄弟今天来的不凑巧,我们正要去镇上搬家,没法子招呼你了,千万见谅啊。”桑小暖努力维护着自己温柔得体的形象,实则克制着想要直接把这个同性恋轰出去的冲动。
“我便是过来帮荣大哥安置的。”有那么一瞬间,郑风弋的眼神紧盯住了荣五郎,好像在告诉他自己的心意,鸡皮疙瘩骤然起了桑小暖的一身。
荣五郎浑然不觉似的,只顾着把两个小子的书包往自己的身上一背,小顺子已经开始自由舒展的伸着懒腰,呼吸新鲜空气了,也只有每次被荣五叔送去上学的时候才能得到如此待遇,换作桑小暖只会要他们自力更生。
他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瞧着桑小暖由晴变阴的脸色,心情从一开始的窃喜慢慢地变成了郁郁不快。
他在想: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呢?
“那就走吧。”桑小暖凑了过来,把书包从荣五郎的身上取下来了一个,顺手挽上了他的胳膊,荣五郎一时没动任由她这样挽着,可是半路的时候却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了出来。
郑风弋见缝插针地把手伸了进来,和荣五郎谈起了夏季果园的收益,还询问了两个孩子的功课,两个人谈笑风生,好不开心。
桑小暖这才意识道,这个荣五郎,把人家请过来,恐怕就是来给她气受的。
得,眼不见心不烦,来到镇上之后,她便抢先一步将荣五郎身上的另外一个书包取了下来,自己拿着,径直带着两个孩子上学去了,招呼也没有打一声,单凭一个单薄而生气的背影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之情。
郑风弋瞧见荣五郎行动迟缓的在原地盘旋了片刻,有一丝的失魂落魄,然后带着他来到了自家的铺子,原本热闹的谈话却好像突然失声了一样,一路无话。
“我在你的心里还是比不上你的发妻啊。”就算明知道被荣五郎利用了,他还是愿意义无反顾地将这条路走下去,如同一个穷途末路的人,饮鸩止渴。
要说每次搬家之后最讨厌的地方在哪里,那必然不得提及一下厚积三尺的灰尘,幸运的是,这一点他们的医馆里并不存在,原老板也是刚刚搬走;不幸的是,他们有更难处理的‘灰尘’,那就是上任酒馆主人留下来的大片黑黢黢的油渍和污渍。
他和郑风弋擦了半天,都还是九牛一毛,满目狼藉的鬼样子。荣五郎凭借着极大的耐心继续和这玩意儿搏斗,可郑风弋就没有他的这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