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和奶奶他们都没事儿,但你说的也不完全对,每年都有难的时候,但无论怎么难,有钱的财主都能安然度过。”荣五郎说罢,空气安静了下来,就连小包子都被氛围所影响,不知道缘故地学大人思考起来。
“你是说我们和其他猎户会成为众矢之的?”
桑小暖突然看了一下自家的门窗,还好,挺结实的。
然而荣五郎的下一句话又重新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镇定崩塌。
他说:“现在村子里的猎户中只有我们家里能够吃的上东西,赵猎户追赶猎物时跌下山坡摔伤了腿,另外一些”
他不说桑小暖也明白,另外一些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靠不住。上山与野兽谋生本就是件考验勇气和能力的事情,若不是一家老小都要靠荣五郎养,他也不至于天天上山。
这村子里每天都能有新鲜猎物拿回来的人,众所周知,他是独一份儿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桑小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人在疯狂之下会做什么她跟本不敢想象,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荣五郎的身上。
“小暖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荣五郎亲昵地摸了摸桑小暖的头顶,给她传递了莫名的心安。
镇上的摊子租期已到,桑小暖如今的日常就是以自家门口为基地搭了一个药棚,每日看看诊,现在还多了一个小药童来‘偷师学艺’。
现在才刚来了两天,就天天抱怨梭乡的路远不愿意来,嫌弃桑小暖晒药材的方法不地道,年轻人麻烦的让桑小暖无法适应。
“别忙活了,你赶紧着再去练习练习筛网造粒。”桑小暖拿过昊元手中的簸箕,自己拨弄,只希望这孩子能快点儿学会如何制作速溶颗粒。
小药童夺过桑小暖手中的东西,很不客气的指责道:“我觉得你做药的法子很有问题,那‘速溶凝胶’的制作方法粗陋,势必掺杂杂质在里面,破坏了药的成分”
“而且,你不觉得用火和锅熬出来的中药才是最地道有用的吗?粉末混合在一起的药效如何抵得过微火慢煎?”
“迂腐!”桑小暖道:“首先中药里面也有药末治病的医理,其二是谁告诉你用火煎的一定就是最好的?”
“没人告诉我,但是没有用火一定有风险,为什么我们对伤口的感染处理会用酒精烧,为什么会用火燎烧死害虫?”昊元说道:“我相信在我们看不到的空气里一定也有很多东西是我们不知道却不得不考虑的危险。”
桑小暖被说傻在了原地,想要反驳然而开口无言,反倒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心里冒出来一句:他说的却是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