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五郎心眼儿好,看见老人哭,心里就有数了,自然不忍心赶他走,只道:“老丈人,您别这么说,一直以来都是小暖在照料我,我没本事不能让小暖过上好日子,就只有一间茅草屋,这里也是您的家,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不用了,明儿一早就从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我们家可还能空出地方挪挪脚了?屁大一点的地方都要过来给我们添堵,我才不想担待。”桑小暖还指望着荣五郎赶人,谁料他直接给人家签了个永久条约,‘这是你家’听的桑小暖对未来绝望。
天知道一个瘫痪的老人比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还难伺候,还要脏!若是情同父女也就罢了,可这个桑老爹是她从小受欺负的帮凶,原来的桑小暖对他都怀有恨意,更别提和他无甚血缘关系的她了。
“小暖,你先出去。”荣五郎温和地说道。
她不情不愿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制药的东西,不知道桑老爹在这里呆了多久,满屋子都是病人的屎尿气,就是荣五郎不说,她也呆不下去了。
院子里的空气清凉,她把新买的烛台挂在茅草屋上头很快便有一群蚊子聚集,偶尔下来吻她几下,她又舍不得喷杀虫剂,只好烧了些艾来熏。
“咳咳咳咳……”烟子把蚊子熏走了也把桑小暖的眼睛迷住了,不知挂的是什么风,也不知道今天的烟怎么就这么浓,揉了半天也睁不开眼。
“小包子……你能不能帮娘亲舀勺清水过来?”桑小暖闭着眼睛问,很快就听见一声作答,不一会儿清水递到了她的手边,桑小暖没有弯腰就摸到了清水,随口道:“小包子长大了,都可以把水瓢举得这么高了。”
洗净了眼睛,才看见是荣五郎站在她的面前,顿时不想说话,提起裙子就坐了下来继续捣药。
“小暖,为什么不让岳父住下来?”荣五郎也蹲了下来,摸了摸桑小暖的头温柔地说道,他觉得她就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本质一点不坏,有一点像小狗,需要顺着毛捋,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汪汪地对敌人叫。
“你看不出来,把他送来就是继母想要给我添堵吗?何况我们哪有地方再多养个人?”桑小暖的鼻尖一塞,眼睛也跟着发酸,拼死拼活的挣钱,每当在以为可以摆脱贫穷把生活越过越好的时候,就出现许多令人烦心的事情,坎坷的人生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荣五郎心疼地把桑小暖抱在怀里,嘴笨的安慰道:“二娘也是看我们过得好才把你爹送过来,而且你不是也常说只要不侵犯原则就会好好孝顺长辈吗?”
“是,我是这样说过,但是今天她把我爹送过来不算冒犯我们的原则吗?我们哪里好过?你不知道我每日逼着我自己和他们和睦相处,可是心里早就恨极了他们。”桑小暖推开荣五郎,强忍着眼泪,情绪失控的说道。
“这件事情我会和岳父商量商量,以后狗娃一个人在家也能多个大人照应。”他拉住桑小暖的手,接着道:“小暖,答应我这一次,让岳父住下来,你和我只剩下这么一
个直系亲人了。”#@$&
荣五郎从小就失去了双亲,桑小暖不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