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家自己家，五郎是我亲孙子，他那早死的爹娘没有孝顺我，他挣的就应该拿来孝顺我，你这个不知廉耻臭婆娘有什么脸来指手画脚！？”听到这句话桑小暖急忙担心的看了一眼荣五郎，像是听多了的样子，荣五郎的反应并不是很大，但从失神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是很伤心的。

“奶奶，小暖是我的妻子，你不应该这么说她。”荣五郎的声音冷冷的，不似平时温和，有点坚决的味道在里面。

荣老太太根本不觉得自己说错话，说时迟那时快，她抄起放在门边的一根扫帚就往上小暖身上挥过来，辛亏荣五郎手疾眼快，一把拉住桑小暖躲在自己身后，自己却从头到脸挨了个结实。

荣老太太打了这一下还不算，继续拿着扫帚到处乱打，见谁打谁，差一点伤到小包子。大人打架，让小孩在旁边看着总是不好的，桑小暖推着让小包子赶快躲到里屋里去，不要出来。

这一举动正好被荣老太太看到，这阵子桑小暖把小包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她正好打一打这个小子出出气，于是还没等小包子进里屋里去，就被荣老太太飞过来的扫帚打住了脑袋。

荣五郎想起把狗娃寄养在荣老太太家里的那段日子，身上青青紫紫的掐痕，有的时候脸上还会有没有消褪的五指印，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激怒了出来，一把把扫帚夺过往老太太的面前一扔，吼道：“奶奶，狗娃他不是您的孙子吗？您为什么连狗娃都打！”

大概是荣五郎从来没有对荣老太太说过半个‘不’字，猎犬百依百顺的习惯了一时间不受管束把主人吓了一大跳。她一时间竟没有回过味儿来，被摔在面前的扫帚，惊得愣了好几秒。

空气静谧得可怕，刚刚扔了扫帚的荣五郎和准备进屋去的小包子，包括桑小暖在内，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仿佛都能听得见似的，桑小暖想这大概就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吧？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有压迫的地方就会有反抗！

老太太反应了过来，突然不打人，也不闹腾了，连说了好几句：“好啊好啊……，我养出来的好孙子……”

如同崩溃了一般倒地坐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骂道：“畜生啊……咱你养这么大了，只这几棍子，就打得你六亲不认。还想教训我这把老骨头。你爹娘的在天之灵，怎么放过你？”

她脸上的皱纹哭将起来，每一道都能毫不夸张的夹死一只蚊子，扭曲如同她荒诞的人性。

倘若荣五郎的爹娘真的在天有灵，恐怕才真的不会放过那个让他儿子，自小就颠沛流离，连口饱饭都吃不了的好奶奶、好大伯吧。

茅草屋晴不避光，漏不遮雨的。屋里的地早就坑坑洼洼，有的地方还有很多积水，这老奶奶往地上一坐不打紧，该湿的湿，该飞灰的飞灰，倒是弄得自己一身狼藉。

荣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