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又雷厉风行,本事是真大,但人也是真清高,在圈子里没有拉帮结派过,也没朋友,很容易便成了众矢之的。
而她现在连个可以找来帮她忙的人都没有。
闫正楠肯定已经知道了她帮闫文林做事,表面上不说,暗地里已经生了芥蒂。她现在再去找闫文林的话,也只是给他乱上添乱。
而言恒语,她妈妈住院后,她也只是收到过一条他很官方的慰问短信。
除夕这天,藜麦帮妈妈办了出院手续,回到自己的公寓过年。
傍晚,她接到了姜宇承的电话,对比她的焦头烂额,对方心情很不错,应该说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听说你被律师界列进黑名单了?”
藜麦故意表了在厨房包饺子的母亲,独自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反手关了推拉玻璃门。立在20层的阳台上,腊月里的寒风刺骨的很,她也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毛衣,环着胸靠着栏杆,捏了捏眉心,语声恹恹的:“有话快说。”
“除夕夜,你跟你妈怎么过?”
姜宇承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他那双冰冷淡漠的丹凤眼和不近人情的冷硬轮廓。
姜宇承说这话是有深意的,因为以往的除夕夜藜麦都是回去姜家,母女两人一起和父亲过,当然姜宇承不待见她们母女,回来看一眼姜老爷子之后便会离开。
藜麦的手肘支撑在栏杆上,紧紧拧着眉心,面色隐忍。
声带紧绷着哽咽了两下,“姜宇承,这么多年,你不就是等着今天,好看我笑话吗?目的达成了,别膈应我了成吗?”
要不是怕惊动里面的母亲,她这时候一定是嘶吼出声了。
藜麦所在的高档公寓,远远可以眺望到江景,对面的标志性LED大屏上,闪烁着新年倒计时。
她这里却感受不了丝毫的新年气息。
“你膈应我的时候可不少,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示弱了,你当初算计我的时候,不是信心满满吗?”姜宇承说的漫不经心。
藜麦冷笑:“你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没做,我妈会被你逼到精神崩溃?”
“我怎么会跟一个老年人计较呢?”姜宇承不屑的嗤笑一声儿,又冷又硬的调调,有着贵公子的高高在上,也有商人的深不可测,“你最好有空的饿时候问问你妈对姜老头做了什么。”
藜麦抱着头的手一紧,“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问你妈别问我,这事儿我没那闲心跟你扯,咱们来说说等价交换的事儿。”
“想知道那个女人的消息?”藜麦笑了笑,整个人脸上因为没什么光彩,看起来也是一副懒散而兴致缺缺的样子。
“你可以提条件。”
藜麦缄默一瞬,眺望远方,霓虹倒影江面上,随着水波粼粼微微晃动。
她握着栏杆的手紧了一紧,还以为姜宇承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知道那个女人的消息。
当年那事儿发生之后,他手上还有一堆麻烦,这么多年来,以为他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