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正楠转过头来,重重的清了清嗓子,横了两人一眼,“装什么装。”
“爷爷,您身体怎么样了?”江时婉咬咬嘴唇问道。
闫正楠收起横眉冷对的表情,神色却越发的淡漠,威严而冷肃,“好多了,天这么冷,医院细菌又多,别守在这儿,自个儿回家养着吧。”
江时婉知道,闫正楠会答应见她一面,嘱咐一句“好生养着”,都是看在肚子里孩子的面上。她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而闫老爷子不咸不淡的态度,彻底让她想要解释的话说不出口。
江时婉点点头:“爷爷您也注意身体。”
“嗯。”闫正楠沉吟一声。
闫正楠在闫文林的面前可以随意的训斥他,那也是因为闫文林是他亲孙子,无论他犯了什么错,都有闫家的血脉为其化解。但是江时婉就不一样了。
钱和目的这两个字,但看没什么,但是合在一起了,就是十分让人敏感的组合。
越是庞大的家族,就越是在意,尤其是闫正楠还是生在上世纪三十四年代相对较为传统的老人。
一旦审视一个人的时候出现了偏颇,便一时间很难改观。
但是闫正楠肯见她,已经是迈出了第一步了。
最终闫文林带着江时婉和盛韵樱一起去吃了饭,盛韵樱坚持要回医院去,闫文林说有人守着,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之后又将人送回了公寓,才和江时婉一起打道回家。
江时婉在那坐了一天,她一直没说,她肚子有点隐隐的胀痛,整整一天,饭都没吃好,更没有休息好。
盛韵樱下车之后,她才松懈下来,没什么力气的靠在车座上,手抚着肚子。
她除恶到自己的状态的变化,心中只剩百转千回,一切都起源于昨天盛韵樱那个震惊的眼神和牙说不说的话。
江时婉觉得自己是个不能太轻易承情的人。她很容易毫无防备的去信赖一个无微不至体贴着她的人呢,无限放大对方的好。
这才导致,对方的一个眼神都会对她本身产生成倍的杀伤力。尽管盛韵樱的反应在他人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条件反射。
江时婉怀孕之后有午睡的习惯,特别是作息规律之后,每天中午至少要睡上两个小时。
这两天的事儿却强行打破了她的作息时间,她是个不睡午觉,下午乃至晚上都会特别精疲力尽的人呢,加上之前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会让人更加感觉疲软。
闫文林今天开的车子同一般车型相比之下,车厢足够宽敞,但是坐进两个沉默的人呢,便显得狭窄。
闫文林一手掌着方向盘,右臂支在中间的储物箱上,手心向下要去盖江时婉放在腿上你的手。
江时婉沉重的眼皮突然睁开,她没有去看他,但是在他手指的引导下,自动手心朝上,缓缓的跟他十指相扣。
其实,对于她和闫文林之间的感情,她觉得很虚浮,没有真实感。
她很怕她对他依赖成瘾之后,若是他热情不再,她会受不了那种天上地下的落差。
爱情这东西,需要双方那你饿着一个度,稍有不慎崩了的话,害人害己,若是最后不能得到,就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拥有,但偏偏有人即便你知道前面是滩涂,也要作死一赴。
怪只怪她定力不够,反正她是觉得,闫文林对她温柔的时候,她便无力抵抗,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栽在闫文林的手上,那也是她自己亲自递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