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婉笑容变淡,探身将快要拿不住的汤碗放在闫文林面前,然后若无其事的揉着放在桌下早已发红发痛的指尖,抬起水杏儿一般的大眼睛,轻声的说道:“你什么都有,我着实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闫文林收了仅有的一丁点笑,看了一眼眼前的饭和汤,却没看江时婉一眼,拿起挂在身后的领带转身,说道:“我吃过了。”
江时婉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走上楼梯才无所谓的咬咬唇,轻轻的说道:“哦,那我自己吃了。”
江时婉吃完饭回到房间,路过书房时候,在二楼的走廊的晕黄的光线下,隐约可见底下门缝偷出来一缕灯光。
江时婉回到卧室玩手机上了会儿微博,然后去洗漱,靠在床头拿了本书来看,夜深了才睡下,到她睡着前,闫文林都还没回到卧室。
整个卧室里他那一侧的床头灯亮着幽幽的薄光,一室静溢只能听见那抹清浅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声。
闫文林洗浴完,下意识的轻手轻脚的躺了上去,床垫因为他的动作而塌陷,他看了一眼江时婉,正背对着他,在被窝里缩成一团成虾米状,杯子盖得严严实实,闫文林随手关了空调。
闫文林没有躺下,而是靠坐在床头,隐匿在朦胧光线下的五官轮廓,深刻而分明,薄唇紧紧的抿着,幽冷的黑色眸子仿若一片深海,浓暗且难测身前,他微微敛着眉,不知所想。
江时婉翻了个身,传来被子窸窸窣窣的响动,她已经向他这边侧躺。
闫文林垂眼看去,也不知道是有些热了还是什么,江时婉将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露出半截净白的小臂,左手搭在被子上,闫文林看见她手指上的那只戒指,指环的金属萦绕这幽幽的光泽,切割完美的钻石镶嵌在指环上,小巧却很精致。
他转眼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样式简单的戒指,同她手上的戒指是一对,是她选的。
闫文林心底莫名的涌上了一抹烦躁,套上一件睡袍,拿了床头的烟盒到阳台的躺椅上坐着。
第二天晚上,闫文林到了郊外的会所,推开包厢的门,正在搓麻将的陆居宁听闻响动后,天气头来夸张的“呦呵”了一句。
“这不是咱们闫总吗,新婚燕尔之际正值浓情蜜意之时,怎么有空跑来跟我们这些单身狗一起消遣慢慢长夜了?”
闫文林没回答,陆居宁打出一张牌,紧接着跟放嘴炮一样的说道:“难不成被你媳妇抛弃了?看那边还有一个跟你同病相怜的,你俩正好凑一对。”
陆居宁的手正好指向了一旁坐在沙发上喝酒观战的傅正擎。
傅正擎冲着闫文林笑笑,闫文林靠在窗边点燃一支烟,问傅正擎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都在这儿了,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傅正擎理所当然的反问。
闫文林抽了一口烟,,微皱着眉眼。
傅正擎见他似乎没理解,顿了顿说道:“杜依涵明天要出差,今晚提前去给江时婉过生日,你不知道?”
闫文林猛地被烟呛了喉咙,咳嗽了两声儿,傅正擎见了有些诧异,随后煞有其事的啧啧两声儿,说道:“看来还真不知道。”
闫文林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随后眼中又是一片寂静之色,扫视了一眼包厢内,随口问了一句:“孙白林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