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聂胥央一把把颜初箐拉着坐了下来,他坐在两人中间,对着刘湘雅耳语:“刘家小姐,我们带你一起逃出去找你哥哥,我们的绳子已经解开了,你别言语,一会儿我来应付。”
刘湘雅第一次被男子这般贴近,脸红的滚烫,她愣愣的坐着。
“吵什么呢?”门被推开,把守的人右手拿着一把铮亮的大刀吹胡子瞪眼的冲了进来。
“有老鼠,把两位姑娘吓着了。”聂胥央乘机往门外张望,确定门外只有一人看守。
“老鼠有什么好叫唤的。”把守的人看了看蜡烛,把几根灭了的重新再点上,然后出去把门又锁了起来。
聂胥央长叹了口气:“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跑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刘湘雅刚才见了那人手上的刀有些发憷。
聂胥央给刘湘雅解着绳子,她手上这绳子不比他们手上的结实和粗,三两下就解开了。
“怎么跑,没见他手上那么大把刀吗?还有他那身上估计是劫来的盔甲。出了门只有挨打和被他砍的份。”颜初箐也不再掩饰了,活动着筋骨。
刘湘雅的手松开了,她含羞对聂胥央说:“有劳聂公子了。”
“举手之劳。”聂胥央心里盘算着合理的逃跑计划。
“又是举手之劳,你都举两回手了,那么本事带我们跑出去再说举手之劳啊!”颜初箐觉得这谢来谢去的除了浪费时间还无聊的很。
聂胥央自动过滤掉了颜初箐的吐槽:“来硬的肯定是不行的,也不能弄出动静来。这门口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可他如果要叫来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废话。”颜初箐翻着白眼。
“湘雅有一计,但不知合不合适。”刘湘雅小声的毛遂自荐。
“刘家小姐但说无妨。”聂胥央回应。
颜初箐觉得这两个人娇柔造作的要死,还有这聂胥央才多久啊,这说的话用的词是从电视剧里批发来的吗?还刘家小姐,都不会说人话了吗?
“我们把这屋子点了,外面把守的人肯定会先进来把我们救出去,然后叫人来灭火,我们趁乱逃走。”刘湘雅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不错的。
“不行!”聂胥央和颜初箐又是异口同声。
颜初箐都想促成聂胥央和刘湘雅拜堂成亲了,多般配啊,一不开心就把房子给点了。
颜初箐谈火色变,当然不会答应了。
“有何不妥吗?”刘湘雅不能理解他们那么抗拒是为什么。
“刘家小姐……”
刘湘雅打断聂胥央的话:“聂公子唤湘雅名儿就好。”
颜初箐忍不住想提醒刘湘雅他们现在是要逃命,别的都不重要!
聂胥央干咳了几声,这亲近的称呼他一时半会儿也叫不出口:“你们看这屋子不大且堆满了干草,外面刮着大风,这火一点立刻蔓延,这门外的人手脚要是慢了,我们三人的性命恐怕要葬送了。”
聂胥央吸取教训。
“可刚才颜姑娘大叫,不用多时门就被打开了,湘雅算着……”刘湘雅还在为自己想法做争取。
颜初箐觉得这刘湘雅还有几分小聪明。
“小妹妹,他手上可有刀啊,门一开我们是装着手被绑着呢?还是撒腿就跑?你说是他的刀快,还是我们腿快?那香莲都说了,把我们杀了,他们能再去抢姑娘回来,这里的人可不在乎我们的命。”
“小妹妹?看着颜姑娘和湘雅一般大,怎得唤湘雅小妹妹。”刘湘雅不喜欢颜初箐这样称呼她。
“你能不能不偏题?”颜初箐还是想把刘湘雅敲晕了,他们自己跑,省事多了。
“偏题?什么是偏题?”刘湘雅估摸着这又是他们的家乡话。
颜初箐拍着脑门,她气没地方撒,提起脚又踹在聂胥央的小腿上。
聂胥央刚要叫出口但被理智收住了,他捂着嘴闷声忍着。
在刘湘雅的眼里,颜初箐说话的口吻和她的那一脚都不是个女子该有的德行,倒和刚才那个叫香莲的悍妇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聂公子没伤着吧?”
“没事,没事。”聂胥央猜想他小腿这一块肯定是淤青了。
聂胥央坐了下来,头低着想了好一会儿,他用手拉了拉自己的耳垂:“点屋子不行,倒不如我们把蜡烛都灭了,这一灭他一定得进来点,黑灯瞎火他也不好判断我们在什么位置上,这样就算他要用刀也不是那么好下手,到时候你们先跑,我闷了他再追你们去。”
“行!”刘湘雅连连点头,觉得这法子厉害的很。
“不行!”颜初箐一如既然的反对。
“你也知道黑灯瞎火,他没了方向一通乱砍,他看不见,我们就看得见了?你透过那窗户看看,外面的月光都是淡淡的,这里什么地形谁知道?我们两个先跑,往哪里跑?路都不认得,万一这一跑干脆跑进山大王的房里,那不是自投罗网?”
颜初箐歇了口气继续说:“你还闷了人家?清风拂面都能让你扶墙走,手无缚鸡之力,你拿什么闷了他?他大刀一抡起来,怕你这身上就要开花刀了,像那丢进火锅里的鱿鱼卷似的。”
颜初箐防患于未然的对着刘湘雅说:“刘家小姐,不要问火锅和鱿鱼卷是什么,那是我们的家乡菜!”
“湘雅也没打算问。”刘湘雅一脸委屈。
聂胥央较真的为自己正名:“我只是体质比较弱,你别太夸张了,清风怎么能让我扶墙?起码得刮台风才行!”不过这一番解释他觉得鸡肋而且还有些嘲讽。
“再者说了,你们是女人,我是男人,真要有危险,还得我挡在前面,这叫义气,这叫气概。”聂胥央走去窗边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