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仪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角,“我不下去!”
她死死圈住树干,她才不愿意嫁给什么将军世家之子鹤不唳。
最后温父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你就给我呆在树上好好反思。”
温母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温仪听话些,便一同去了。
温仪轻哼一声,撇过头,她今天打死都不下去。
–
温仪扯了扯群摆,她现在双腿发酸,想下也下不去。
“你还要看我到什么时候?”
男子身着黑色相间白鹤昆仑袍,头发高束。细长的桃花眼眼尾上翘,眉眼淡淡,嘴角冷冽,仗剑平八荒。
温仪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晃着双腿笑意盈盈地往下看。
“鹤将军––你要,接住我呀!”
看着鹤不唳伸出双手,她一跃落入他的臂膀,淡粉色花点襦裙在空中呈现出好看的形状。
早上登门提亲那会,她偷偷出来瞥过几眼,将军的刃刃英气是挡不住的。
只是那双眸子平淡得慌,兴致缺缺。
温仪再也笑不出来,既然不喜为何要来招惹她?她为何要委屈自己?
鹤不唳将她放了下来,“失礼了。”
温仪双脚刚站定,怕他突然走了执着他的手臂不放。
“为什么是我们家?”
她父亲官位不高,更没有什么实力和背景。
鹤不唳看着女孩澄澈的眼睛,话里多了几分无奈。
“怕将权高于皇权。”
“嘘……”
温仪心急伸出食指探上他的唇,你疯了吗,你怎么敢?
她往四周看了看,她一早就有料想到,联亲是为了分散他的时间与精力,此后必定会想方设法削弱他的军权。
而自己家相对弱势,更不会节外生枝,可她未曾料到他会如实告诉她。
鹤不唳唇间似有风略过,还有人关心他的生死吗,只是个杀敌征地的工具罢了,什么狗屁报效朝廷。
他只是不想众生颠沛,男儿志在四方。
“如若不愿意我定不会再提,多为冒犯。”鹤不唳又犯头疼了。
–
鹤不唳已走了好些时间,温仪定定地站在原地,难过地叹了口气,怎么会是这样的开场白啊。
–
温父温母着实被鹤不唳惊叹到了,身长八尺,眉目不凡,身为武将却不莽,不为学士却有之气。
”听闻令尊喜好引酒…”
鹤不唳带了上好的佳酿,与几匹上乘的丝帛,不骄不躁,只是登门拜访,就可见其细心。
温母走后,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不是谈彩礼也不是谈时日,朝廷的事温父又如何不知。
鹤不唳早已发现前来偷看的温仪,不知怎的,倒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如若她不肯,我定不会逼迫。”
–
“小姐,你觉得鹤将军如何?”
温仪自顾自吃着糕点,脑袋放空,如何?
生性冷淡是真的,沉默寡言也是真的,却出奇意外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