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这竟是齐齐叹了一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叶凡的辈分足足大了他们一辈,即使是君陌在叶凡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
忽然间,宁缺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年,他在长安城里刀斩念师颜肃卿,受重伤,浑是血倒卧朱雀大街,引动朱雀神符侵袭体,大黑伞护主,最后艰难来到书院,已是奄奄一息。
他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去,却没有料到醒来时所受的重伤竟神奇般的好了,更神奇的是体内的雪山气海完成了一次重筑。
对于这件事,宁缺一直无法忘怀。当时出现在旧的便是余帘和陈皮皮,那时候还不是三师姐的余帘只给了他一碗清水两个馒头,自然没有办法治好伤,所以最终的怀疑对象便指向了陈皮皮。
事后,陈皮皮还心疼地表示自己喂宁缺吃了一颗极珍贵的药丸,你就算不以相许,至少也要拿命来报,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告诉宁缺,那是什么药丸。
于是宁缺问道:“师兄,你喂给我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颗药丸?”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个?”
陈皮皮看着他恼火道:“我就知道你一直惦记着我那棵保命的药丸,怎么会有你这厮厚颜无耻之徒。”
陈皮皮的愤怒对宁缺压根没有半点心灵伤害,宁缺听到厚颜无耻这四个字,想想叶凡和自己那个不靠谱的老师,心里竟是隐隐生出了一分自豪。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也算没有辜负师叔和老师的言传教。
宁缺厚着脸皮回答道:“确实是,我馋。”
那一冬湖之战之后,桑桑曾告诉自己,叶凡在自己喝的花雕酒里滴了一滴稀释过后的血。若是那时自己不拖,短时间内也是有与夏侯一战的能力的。
宁缺当时脸色就垮了下来,他娘的,叶凡怎么还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有手段不早告诉自己,结果自己忙活了半年,最后还是要用桑桑解决夏侯。
接着,他又开始心疼那滴血,虽然叶凡的上有很多,但是他知道这种机会几乎很难有下一次了。
事实上,叶凡的凤凰血很是霸道,若不是宁缺修了浩然气这种魔宗功法,与妖族的修炼方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不可能能承受住那一滴稀释了无数倍的凤凰血的功效的。
桑桑在书院后山调养多,桑桑已经好了很多,但他还是不放心,找十一师兄强要了很多好药材,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了陈皮皮头上。
陈皮皮道:“一共就三颗,自己吃了一颗,你浪费了一颗,哪里还有?”
宁缺愣了半,犹豫着道:“还有一颗。”
陈皮皮暴跳如雷道:“我那颗是留着保命的!你已经强行吃掉我一颗了,还想打我最后一颗的主意,我不答应。”
宁缺转了转眼珠道:“师兄,你实在是太过于忧虑了,有夫子和师叔罩着,哪里来的命之忧。”
“就单纯师叔,抛开师叔一,还是你师弟呢,怎么可能看着你出事呢?听雨楼那么刚烈,这世界怕是没有组织能扛住听雨楼的压力,谁还敢对你出手呢?”
“再了,就算是你被人打得吐血了,奄奄一息,只要师兄你还没有断气,师叔一滴血便是能将你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这药也不是给我要的,你知道的,桑桑的病。十一师兄也过的,虽然现在能好,但是下一次病发便是更加严重,这一去悬空寺求药路途遥远,我怕.......”
听着这话,陈皮皮沉默,然后抬起头来道:“好吧。”
宁缺有些呆住了,他没有想到陈皮皮真的答应了,不狂喜。
接着他就看到了他这一生最恶心的事,陈皮皮开始站了起来,准备解衣服。宁缺不由的害怕起来,出声道。
“师兄,这是做什么”
“拿药啊,还能做什么?”
陈皮皮没好气的回答道,便是要解开贴衣物将里面藏着的通丸给掏出来。
通丸,骨生白,精妙无比。
宁缺一脸恐惧的看着陈皮皮,眼神越发的惊恐起来,终于是撑不住了,看着眼前那一肥膘又古道肠的陈皮皮喊道。
“师兄,不要,不要,冷静些,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