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笑眯眯的看着宁缺走入山道的浓雾中,砸吧砸吧嘴。“啧,我是昊天的哥哥,睡天的人的大舅子。”
叶凡转头望向山下,皱着眉头说:“会是谁呢?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那个该死的饥渴老处女吧!”
星光照耀在书院外的草甸上,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在远处盯着打盹的桑桑。桑桑坐在草甸上,抱着黑伞,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又抬头。
来了!书院中走出了一个光头的僧人,行至草甸,看见了桑桑便前去搭话。话还没说两句,那穿着斗篷的人就瞬间闪到桑桑面前。
悟道从书院出来,见到了桑桑,跟饥渴了几百年的老头一样,正打算念情诗勾引。突然见前方冲出来一个人影,那人全身隐在宽大的斗篷之中,拦在了桑桑的面前。
桑桑也很懵,先是一个烦人的和尚出来和本就有困意的她搭话,让她十分恼怒。这下却又出来一个黑衣人,桑桑心里没有害怕,只有一些惊讶。
草甸周围很远的地方已经很早被人清空了,来人统一穿着宽大的黑色斗篷,向守卫在这里的禁军出示了一个腰牌,那些军汉便行了一礼退下了。
接着就是驱散还在等待的民众,一声声听不出男女的低沉沙哑之音响起,“听雨楼做事,闲人回避。”
一些家眷听到听雨楼三个字,纷纷避开来,回头就走,更有甚至小跑着离开了草甸周边。听雨楼三个字在这几年可是有治小儿夜啼的功效,他们的孩子或是少爷都享受过听雨楼恐吓。
明明是一个杀人的杀手组织,却偏偏要叫劳什子听雨楼这么文雅的名号。不上道的人还以为是茶馆呢,但是很巧,能在书院等人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听雨楼的凶名。
司徒的下人王二更是赶车就走,打算待会再接小姐。老爷仁厚最多挨两板子的事情,若是一个怠慢落到了听雨楼的手里,这下半身能不能走路还两说哩。
悟道也发现了不对劲,人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两人。
气氛有些诡异,宽大的黑色斗篷看不出是男是女,只感觉挺瘦弱的。悟道没有太意。很谨慎的给退后,转身就跑。
“?”桑桑歪着头看着逃跑的悟道,“好奇怪的和尚,刚刚还说要念什么劳什子诗,现在却跑了。”桑桑很天然呆的忽略了身前的披着斗篷的人,只是觉得好像对自己没有恶意。
悟道撒开脚丫子就跑,根本不回头。那人极其危险,悟道的第一反应就是躲。悟道摸不透那人的境界,毫无疑问最少是知命。
大晚上的碰见这样一个散发着嗜血气息的怪人,悟道可不觉得那披着斗篷那人是迷路了。我佛慈悲,逃命要紧。
悟道朝着书院外飞奔,身形竟然快到只剩一道残影。这是悬空寺的功法,提纵术,听着花里胡哨,其实就是把天地元气加持在脚上。
就在悟道即将飞奔出那方草甸之时,身形忽然一滞,空气似乎变得浓稠了起来。眼看着悟道就要一头栽倒,悟道却是狠心一口咬在舌尖,猩红的血液涌进嘴里打湿了洁白的牙齿溢出在唇间。
换做的是一瞬间的清醒,悟道顺势倒在草地上,做出一个手撑着头卧倒的姿势,像极了弥勒佛,这是佛宗,睡意禅。
悟道紧咬着猩红的唇,卧倒在草地上,眼神却没有慈悲之意,俨然全是凶狠。
“阁下非要赶尽杀绝不成?”悟道恶狠狠地看着远处隐藏在黑衣斗篷里的人说,“我是悬空寺弟子,若是在下有冒犯之地,望阁下海涵。”
“悬空寺?”那黑衣人缓缓的行走在草甸上,用着沙哑的不男不女的声音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听说你们佛宗说,人死了会有魂,麻烦你给我表演一下,回去告诉你们悬空寺,人是我听雨楼杀的。”
夜晚冷风轻轻吹动那人的斗篷,悟道没有动,悄悄的运转天地元气恢复着伤势。也不知道这女人用了什么法子,自己差点就栽了,悟道若是没有朝着反向倒,怕早是被那丝线弄得人首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