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
走过朝夕珠宝的门前,梁起对着站在门外的方静颔首打了个招呼。
对方没说话,点头,轻轻一笑。
干练,利落,端庄,这是梁起对于这个女人的印象总结。
她是朝夕珠宝的经理,按理来说,双方隐藏着直接的竞争关系,哪怕认识,也不应该有什么寒暄的机会。
要怪就怪梁起起先实在隐藏的太深,这里搭把手,那里跑跑腿,一点老板架子也没有。
对方就这么误以为梁起是个帮忙跑腿的搬运工来着,所以偶然间方静看他瘦瘦弱弱的搬来搬去,忍不住搭了把手,自那之后,梁起每逢见面,都会打个招呼。
所以直到现在,方静仍旧认为梁起只是个搬运工。
本来按照往常,方静都会和梁起至少搭几句话,这一次却反常的没有说话,梁起目光往店里头看了几眼。
身材油腻的秦老板这时候也在往店外走,嘴角带着盘算且期待的笑容。
光是这个笑,梁起就感觉到这两人关系的不一般,所以很识趣的走进店面里开始处理一些角落的淤泥。
秦老板靠近的时候,方静姣好的面庞上显然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便隐了下去。
秦老板四十多岁了,酒色伤身,头顶上早早就秃了,他低着头,语气正常道,“小静啊,你在店里工作几年了?”
“四年。”方静往后撤了一小步,刻意的拉开距离。
“家里老人最近的情况还好嘛?”秦老板开始绕话,他特意打听过,所以清楚的知道方静家里还躺着两个六十岁高龄的植物人,所以一问就切中了话题。
方静很想冷淡的处理,但无奈这点的确是她的软肋,医生说了,能动手术,但清醒的几率很低。
可作为子女,哪怕是再低的几率,那也是需要努力尝试一次。
她知道,秦万生早早就对自己有想法,但她心里的傲骨不允许自己低头,所以在第一时间里,她并没有选择和秦万生低头借钱,而是和自己的亲戚好友寻求帮助。
可手术费实在太过昂贵,直到现在也没筹够。
她的手指紧紧的捏在栏杆上,指尖泛白,但却死不松手,像极了落水的人拼命的抓着浮木。
她在挣扎,
在思考,
“其实没必要这么见外的。”似乎不满意对方的清冷姿态,秦万生清了清嗓子,“你是店里的老骨干了,有什么事大可以和我说,能帮的我都会帮的。”
方静的眼眶都红了,但仍旧憋着,没说话。
终于有反应了。
秦万生心头一喜,继续加大催垮对方心理防线的力度,“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反过来也一样,父母又何尝不是孩子的港湾呢?”
“我相信你父母应该也非常希望能看着你生儿育女,子孙满堂吧?”
“你这样病急乱投医,真的有用吗?”
秦万生点了根烟,氤氲的烟雾有意无意的往着方静身上吹。
早就熟练了逼良为娼的套路,秦万生知道,到嘴的肉它不能急,你得掌握节奏,用一定的频率去敲打,摇晃,让它自己心甘情愿的跑进自己嘴里,这样才能彻底的吃干抹净。
这一瞬间,有一股真实的呕吐感在胸腔附近翻滚,方静强忍着,咬着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