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概十平米左右的坟地,坟包的四周都种满了树苗,绿叶盈盈,生机盎然。
谢超哽住了一下,他的爷爷和父亲是葬在同一个地方,父亲的坟砖虽然长了着青苔,但摆放依旧整齐,只不过爷爷那头的坟砖已经被青苔裹成了厚厚的椭圆形,甚至于坟包上方都已经野蛮生长着三寸高的野草。
“爷爷!”
谢超一下子就慌了,坟头长草,他也知道这绝对是不吉利的征兆,按耐不住就要动身去拔。
结果叶大师这时候中气十足的喝道,
“别动!”
谢超愣住,
“跪下!”
谢超毫不犹豫的屈膝下跪。
“祭品摆好!”叶大师语气有些焦急了。
几个人立马端端正正的把祭品摆放整齐。
然后叶大师从怀里行云流水地掏出几张黄符,点燃,只是梁起却分明看到他袖口的位置冷不丁地撒下了一些晶莹剔透的粉末,紧接着,略有些肥胖的身躯开始很不自然的舞动起来,像极了后世酒吧里的那些蹦迪青年……
场面虽然违和,但却没人敢出声。
“阿弥陀佛,不肖子孙谢超今日前来赎罪,冤有头,债有主,前人有灵,揭过此事,归化净土,退散!”
叶大师的咒语念完了,紧接着,松软的地面上忽然窜出来许多黑色的野生蚂蚁,四处爬动,而后集体聚集在叶大师的身前,不愿离去。
在场众人都看呆了,谢超很慌,僵硬地扭过头来,求救道,“大师……”
“别说话,敬酒。”
“哗。”
一杯满酒倒在地上,堆积如潮的蚂蚁果然立马退去,在场已经有人在赞叹了。
然而叶大师却是不喜不燥,俨然一副大师嘴脸,走到坟头前,再次取出一叠黄符,也没用火柴,黄符飘荡在空中竟然凭空燃烧!
“大师,我老板他……”一名身着西装的男人上前问道。
叶大师摆手,“继续跪着。”
谢超遂不敢动。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坟头前的几棵野草几乎全被灼烧干净,叶大师这才扶起跪了足有半钟头的谢超,
“谢先生,这下没事了,可以清扫了。”
“我爷爷……”谢超欲言又止。
“是,谢先生,你爷爷他老人家这是许久没见到生气,阴怒了,所幸我们来的还算及时,情况并不算太糟,只要及时迁坟就无碍了。”
谢超闻言,听不懂却又觉得玄之又玄,赶忙吩咐人开始清扫坟旁的枯枝败叶。
一旁的梁起这时候还在回忆着方才叶大师的表演……方才洒在地面上的应该是糖粒,而那几个凭空燃烧的符纸大概率则是涂上了乙醚或者磷粉之类的物质。
啧啧,真棒,有这扎实的演技为什么不去九叔混呢,那不得比这招摇撞骗赚的多得多?
看着叶青平嘴里还在继续着的解释,一大堆九宫,六合,八卦异象的专业名词唰唰唰的往外抛,和不要钱似得。
梁起索性也不再折腾,拍拍地面,直接坐下,叼一根狗尾巴草静静地看着叶青平的表演,这时候的梁起大概有的感觉就和当初互联网大会时一群老板看着马云在讲台上狂灌鸡汤的感觉一模一样。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结果一回头,冷静下来,呵呵一笑,你可就使劲忽悠吧。
远处忽然有嘈杂声传来,几个人都循声望去,原来是有些看热闹的镇民跟来了。
叶青平也不在意,甚至隐隐有些自得,做他们这一行的能把化学用于实际的还真不多,他叶青平好说歹说也是实践了好几年的,指不定就能从这些个镇民里头再捞几个潜在客户呢?
再遥想一下自己衣锦还乡时候的美好景象,左手一袋钱,右手一架摩托摩拉,啧啧,美滴很,美滴很呐!
然而,这时候,人群里忽然就传开一道带着诧异和复杂情绪的疑问声,
“诶,你们这是干嘛呢?为什么拜我爷爷的坟!?”
谢超脖子梗住,眼睛瞪大,“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