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母,她的娘亲,像是从未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般,本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多在意,可在听到赵清邕说出“遇刺身亡”四个字时,还是忍不住失落了一瞬。
“是吗?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呢?”孟璃略微酸涩的轻笑了一声,眼角瞥见肖灼正敛了笑意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她不由几分厌烦的偷偷攥紧了双拳。
仗着自身有几分美色,便可以肆无忌惮的扫视别人吗?
是没见过黄脸的姑娘?还是没见过黄脸的公主?
孟璃无视不掉他的目光,索性勾起一抹淡然笑意,故作好奇的冲着赵清邕问道:“赵大人可是与肖大人一同来的允州城?”
听到她问这个,肖灼的眸光终于有了一丝异动,赵清邕则抬眸望了眼肖灼,这才转向孟璃答道:“微臣本与肖大人一道奉命来此寻找殿下,然而肖大人路上偶感风寒,耽搁了一日才入的允州城。”
孟璃侧眸瞥向笑意逐渐减淡的肖灼,一面暗自思量着,一面又状似无意的叹道:“允州地处偏南,路途遥远,两位大人一路驱车至此实在辛苦。倒没想到像肖大人这般俊朗清贵的武官,也会染上风寒,还是要多多注意休息才好。”
“承蒙殿下关怀,在下的风寒不足挂齿,倒是殿下……”肖灼悄然浮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长居允州十二年,饥寒饱暖,寄人篱下,才最是令人心疼。”
呵!
虚情假意!
孟璃暗自忍下心头怒气,断然移开了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似是料到她对他的冷淡态度,肖灼只轻淡的笑了一声,转向一旁站着的赵清邕,“赵大人,在下今日已拜访过殿下,便不多做叨扰了。”
说罢,他笑的眉眼弯弯,最后望了眼一脸无视他的孟璃,悠然回身沿着原先的长廊消失在了拐角处。
终于走了……
孟璃有些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当下也寻了个由头告辞返回了芙蓉居。
在妆台前坐定后,孟璃终于舒缓了下因长久保持端立而分外酸麻的双腿,抬眸望了眼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巧嫣,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肖灼笑眼打量她时的神情。
他只称自己为一介武官,却没明言是什么武官,再加上赵清邕对他礼让三分的态度,显然,这个肖灼绝非普通之辈!
但必定是个贪财小人!
一想到她失去的那二十两银子,孟璃便气不打一处来,一时未控制住脾气,恶狠狠的猛拍了下妆台。
这一拍,力道颇足,震得放在妆台上的那罐养颜膏打了一圈的“寒颤”,惊的默立在旁的巧嫣神色一愣,“噗通”一声腿软跪倒在地。
孟璃一瞬无奈,暗自叹了口气后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这三日行如流水般匆匆逝过,待到第四日启程回京时,孟璃捧着那罐分毫未用的养颜膏,正想着如何安置时,忽然望见巧嫣背着一只棕色包袱踏进了她的房门。
她望见孟璃时,清丽的面容上微微一惊。
孟璃望见她时,忧虑的小脸上蓦地一愣。
“巧嫣姑娘怎么来了?”孟璃见她一副春光满面的神情,又扫了眼她挎在肩膀上的包袱,几分奇怪的问道。
只是还未等她回话,房门外的院落内忽然响起一阵你推我揉的躁动声,孟璃微微皱眉,透过妆台前的轩窗向外望了一眼,不由惊的手中的养颜膏险些掉落在地。
晴光之下,乌压压站了一堆妙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