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偷偷看他一眼,幸好他的注意力都专注在她耳垂上,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吴知枝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陆焉识用碘伏给她消好毒,又涂了些药膏上去,“处理好了,这两天先别带耳钉了,等回头炎症消了再带吧。”
“好。”她呼出一口气。
谁知道下一秒,就被陆焉识无情的拆穿,“不用这么拘谨,我嘴很严的,不会说出去的。”
“……”吴知枝一愣,整个脖子都僵硬了,他知道了?
他笑了笑,伸手划过她的背部,“没穿内衣而已嘛,正常,我也经常没穿上衣睡觉。”
“!!!”她的表情有些受惊吓,掩饰般咳嗽了两声,整张脸都红了。
“也不必特意驼着背,我是正人君子,不会偷看你的。”
“……”她懵了懵,条件反射地说:“一般内心猥琐的人,才会反复强调自己是正人君子。”
陆焉识:“……”
他说不出话的样子,一下子就让吴知枝高兴起来,她笑着说:“驼着背确实难受,你给我拿个枕头吧。”
陆焉识起身去拿。
吴知枝接过,抱在怀里,挡住春光的同时也解放了自己的驼背,双手懒洋洋撑在枕头上,笑着望他,“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
“我还想给你补补课呢。”
“……”吴知枝一脸郁色,“今晚就算了吧,昨晚都没睡好,我现在都困了。”
“那去睡觉。”他没强迫她,拉她起来去床上睡觉,还贴心地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随后,也不走,就坐在她床边,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素净美丽的容颜。
“嗯?”吴知枝觉得他好像有话说,就挑了一下眉。
其实真感觉困了,就是不想睡,至于为什么不想睡,可能是因为他在这里,便想在等等。
他坐下来,大掌拉过她一只手,握着放到自己右脸上用脸压着,说:“你跟苏北和贺希言,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啊?怎么忽然问这个?”
“想知道。”
她看着他的俊脸,想了想,“小学三年级到现在了,得快有七八年了吧,第一次遇见师父,他在做雕刻,我在门口看了他很久,后来,他问我想不想学,我说想,然后就跟他认识了,拜到了他门下。”
“所以你还会雕刻?”
“会一点。”她点头,“我去苏家的时候,贺希言已经在那里了,他好像从小就被他父母安置在苏家做各种训练,虽然认识很多年了,可我从没见过他父母,不知道他父母是干什么的,只知道经常不在本市。”
陆焉识垂了下眼睛,端过茶水喝了一口,冷不防问:“他喜欢你吧?”
“啊?”吴知枝愣了一秒,“没有啊。”
初三那年她的含蓄表白,并没有得到贺希言的回应啊,他当时就那么走掉了,后来就没在提过这个事情了。
“你看不出来吗?”
“不可能吧?”她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住。
“躺好,睡觉,别起来。”
“他不喜欢我啊。”吴知枝坚持这句话,眉眼里一片迷茫的真诚。
看来她自己并不清楚。
陆焉识眼里倒影着她的身影,说:“你现在有了我,你跟谁见面,做什么,都要跟我说一声,知道吗?不然要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或者我自己亲眼撞见了,这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我会生气。”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严肃。
吴知枝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这个我有分寸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要信任我,好吗?”
昨晚发生的小矛盾都在他们心里留下了警戒,让他们懂得了,如何做才是更加珍惜彼此的做法。
第二天,学校召开会议,特意在广播操时间给陆焉识颁发奖学金。
他站在八中的队伍里,在台上校长的号召下,不紧不慢穿过乌压压的人群,一身凛冽地走上了高台。
校长讲完一系列让人昏昏欲睡的感谢词,终于,拿出了三万五现金和小旗帜颁发给陆焉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