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乾隆与三位军机大臣商议平叛的事宜。
“于敏中,平叛的银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乾隆开门见山的问道,他堂堂的一个大清皇帝,此刻竟然为了军饷的事情都开始卖诗作画了,都说康乾盛世,谁知道这盛世的背后的悲哀。
“皇上,微臣把平叛之资分为两笔,一笔是平叛前的银子,即给各军营的犒劳之资,所备药材,军需物资,兵器装备,粮草之资等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第二笔即是这些物资的底款还有各军营的军饷等,若是按照皇上的计划,等南巡过后,富商们把各处的行宫购置了,那第二笔银子也就有着落了。”
于敏中信誓旦旦的说。
“好,那这么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乾隆听到的这个消息,是他最近最为开心的消息。
“刘忠堂拟旨,封雅儿哈善为靖逆将军,兆慧为右翼将军率精兵十万进军西北,平定大小和卓叛乱,梁国治督运粮草。”
“是,皇上,只是军饷只准备好了一半,要不要再等等,等军.......“
不等刘忠堂说完,乾隆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他的话。
“等什么等,朕不能再等了,这其中的利弊早就跟你们分析的透透的了,若不想朕被别人戳脊梁骨,你等就不要再有什么异议。你们都是大清的肱骨之臣,此刻应该为朕为大清,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尽快筹集到平叛的军饷。”
乾隆微怒,他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同心协力,抵御外敌。微臣等必定尽心竭力。”
桂中堂,刘忠堂,于敏中三位大臣各怀心思的跪了下来。
刘统勋是三朝元老,他老成谋国,做事喜欢谋定而后动,于敏中这种计划他不是很赞同,他为怕打仗打到最后,粮草跟不上,那就出大事了。
桂中堂虽然没有刘忠堂那么担心,但是他也明白不打无准备之仗,他总觉得这么心急之下,会不会不太顺利平叛。
而于敏中虽然是个好官,但这一次确实是为了皇上的心思,火急火燎的赶鸭子上架,至于后面的军饷能不能顺利,他真的不敢保证。
三位军机大臣离开养心殿后,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兆惠在李玉的带领下走进养心殿。
“微臣给皇上请安。”
兆惠虽然跪了下来,但他不敢看皇上的眼睛,显然有些做贼心虚。
“你还有脸来请安,朕答应你的事情都已经做到了,已经封你为右翼将军了,你答应朕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乾隆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差事办砸了。
“皇上,微臣真的已经很用心的查了,可是那两位少年,不,那一男一女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微臣就差把京城翻个底朝天。”
兆惠解释道,虽然他知道这个解释皇上未必肯听,但还是尽力为自己开脱。
“你就是个废物,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让你找个人你都办不好,你还有脸来见朕,你还当什么右翼将军,李玉,去告诉刘忠堂,右翼将军换人。朕要换人!”
乾隆显然已经生气,只有当着兆惠他才露出顽皮俗人的一套,他毫无帝王的形象,此刻俨然就是一个满清八旗在骂街。
“皇上,喜怒啊!万网皇上以大局为重,饶恕小人无能之过,微臣已经让王朝跟进了,他是宫中的侍卫总管,在京城的人线比微臣要广,他定会很开为皇上查个水落石出的。”
兆惠不搬出王朝还好,搬出王朝也就是把皇上的秘密,也交给了外人,他更加生气起来。
“王朝,你知道王朝是谁的人,这等密事你怎么交给外人去做?”
乾隆大惊失色,开始追着兆惠打,兆惠一边躲闪一边解释。
“皇上,王朝已经是微臣的妹夫,是自己人。再说了,微臣知道事情轻重,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啊!皇上,微臣冤枉啊!皇上。”
乾隆拿起桌子上的镇纸就朝兆惠扔去。
“那是你的自己人,不是朕的,朕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把军队给你带。”
“皇上,覆水难收啊!皇上,喜怒吧!”
俩个人在养心殿你追我赶的打了起来。
“小心啊!皇上,您别追了。兆惠大人,您就别跑了,跪下让皇上打几下出口气吧!”
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啊!李玉虽然嘴里这么劝着,可对于皇上和兆惠的感情,他也只能在一旁哭笑不得,他知道皇上不是真的生气,他觉得这也是皇上一种施压的方式。
军队终于出发了!
雅儿哈善率领着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平叛。
百姓们夹道欢送,齐声喊:“平定叛乱,统一江山。平定叛乱,统一江山。”
流香和羌尔勇戴着细纱草帽混在百姓当中,流香依旧是一身男儿身打扮。
“军师真是料事如神,乾隆终于出兵了。”
流香看到英姿勃发的将军,看到精神抖擞的士兵们,脸上挂满笑容,眼里充满了希望,她高兴的热泪盈眶在心目中默默念道:“太好了,乾隆终于出兵了,胡尔干,我马上就能为你报仇了。”
“公子,我们得偿所愿,终于可以回到家乡了。”
“不,我还不能回去,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流香心情很是复杂,她为乾隆能去平叛而高兴,也为能否顺利平叛而担忧。
“那我要立即想办法通知大汗,乾隆已出兵,让大汗做好准备。”
羌而勇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心里格外开心,他恨不得也能冲锋陷阵,上千杀敌,虽然京城什么都是新鲜的,但是他离开家乡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他真的很想念家乡。
今晚的夜,月明星稀,幽静深邃,只有偶尔几只乌鸦在宫中四处飘荡。
后宫的夜,一向都是格外宁静的,因为就算有战争,也只能是无烟的战场。
就是这么平静的战场才是最残酷的,通常都是骂人不带脏字,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
贤妃娘娘大腹便便的站在书案前挥洒自如的写着福字。
“就这样太后就又决定去南巡了。“
彩云一边磨墨一边把这两天慧妃如何重获恩宠,如何趾高气扬一五一十的向贤妃汇报。
“如此别出心裁,也难怪她会重获恩宠了。”
贤妃娘娘并未抬头,她专心的看着自己练的字。
“听说她还想着趁着南巡时,一朝得男,只是不知这老蚌能不能生珠。”
连宫女都嘲笑慧妃的心思。
“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她本宫倒是不怕,防的是皇上的新宠顺贵人。”
贤妃很了解皇上,她觉得皇上是碍着太后的情面宠幸慧妃,对于慧妃也就是三天的热情。
“她是新宠,又会唱曲,皇上南巡肯定会带着她。”
彩云也是忧虑重重。
“那便让她去不了。皇后肯定会陪着御驾,到时候偌大的后宫可就归本宫管了,看她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在那个时候,女人的嫉妒心果然是最可怕的,它可以让人泯灭良心,也可以让人不择手段。
“娘娘,怎么做?”
“你去知会王太医,他自会安排。这件事情只有你,本宫,王太医三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从皇上决定南巡那一天开始,贤妃就在心里打算,趁这个机会除去自己心头大患,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娘娘,你是怀疑刘华?”
彩云一脸惊讶的问道。
“你是本宫从娘家带来的,在整个皇宫,本宫最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一人。”
贤妃也不是不相信刘华,她只是觉得两个人能够办成的事情,就不要让第三人涉足。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万一让别人揪住小辫子,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她必须谨慎行事。
延禧宫这几天像过年一样热闹,之前门庭冷落,现在是每天拜访的,送礼的络绎不绝。
奴才们个个也都受宠若惊,之前在别的奴才面前,别人都不拿正眼瞧他们,如今所有的奴才都对他们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如今他们也是扬眉吐气了。
慧妃身穿紫色旗装,打扮的香艳媚俗。
乾隆如约来到延禧宫,他并不是真的又重新喜欢上了慧妃,不过她觉得新鲜倒是真的。在他眼里,慧妃伺候人的功夫比较娴熟,她在那方面大胆热情,常常给他别的女人给不了的激情,乾隆沉醉在这股热浪里不可自拔。
“臣妾恭迎皇上。”
慧妃如果在年轻一些的时候就有这么娴熟的技术,绝对是红颜祸水。
“爱妃请起。”
乾隆因为那方面的满足,所以对慧妃格外的体贴入微。
“皇上,臣妾早早就备下了皇上爱吃的膳食,皇上饿了吧!”
“朕吃过了。”
“吃过了,把冰糖绿豆糕端上来,皇上这是臣妾亲自做的,您以前最喜欢吃了。”
皇上看着冰糖绿豆糕精致剔透,就夹起一块尝了尝。
“嗯,是这个味道。不错,你的手艺越来越好。”
“原来皇上都记得,臣妾还以为皇上早把臣妾忘到九霄云外了。”
慧妃对于皇上这几天的柔情似水分外感动和迷恋,她想尽心思讨好皇上,她生怕这份来之不易的恩宠再烟消云散。
“好好的,怎得哭了起来。”
乾隆最害怕女人的眼泪,他的内心是极其柔软的。
“自从灵儿,婷儿相继去世之后,皇上甚少来看看臣妾,臣妾夜夜都孤枕难眠,思念皇上,每天都盼着过年过节可以远远地看上皇上一眼,就心满意足了,如今皇上离臣妾这样近,臣妾喜不自胜,竟然高兴的哭了起来,皇上恕罪。”
慧妃虽然说的可悲可叹,却也是实情,后宫深闺的寂寞确实是残酷的。
“这些年,爱妃受了不少委屈。”
乾隆也确实觉得这些年太冷落了慧妃。
他跟慧妃算是老夫老妻了,当时他并不是不喜欢慧妃,只是当时年少轻狂,风流不羁。
现在他比以前学会了怜惜,只不过这点怜惜也是建立在兴趣之上。
长春宫这几日确实是冷冷清清的,皇上最近经常夜宿延禧宫,顺贵人在自己宫里看书打发时间,娴静优雅,看不出一丝落寞。
“小主,您看了一晚的书,仔细眼睛疼,还是做点别的吧。”
顺贵人的贴身宫女绿拂怕顺贵人无聊,就想别的法子让顺贵人开心一些。
“后宫这么大,能去得地方没有几处,姐妹们这么多,知心的却没有几个,时间这么多,能做的事情却这么少。”
顺贵人面无表情的说,虽然她进宫不久,但也习惯了这种孤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