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皇后娘娘,皇上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银子,娘娘正好可以替皇上分忧啊!”
皇后:“本宫也想替皇上分忧,可是凭空也变不出那么多银子啊!”
刘嬷嬷:“娘娘,您一个人是没有那么多银子,可是后宫有那么多嫔妃哪。”
皇后:“你是说让大家一起来帮本宫募捐?”
刘嬷嬷:“就算所有嫔妃加一起凑不了多少银子,对于打仗来说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娘娘此举是心系国家社稷,皇上必会感恩娘娘。退一步讲,皇上都把自己的体己银子掏出来了,就算皇上想让各宫娘娘募捐,他九五至尊且又爱面子,怎么张得了口!”
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刘嬷嬷把皇上的心思看的个明明白白。
柳玉:“刘嬷嬷的话句句在理,娘娘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彰显一宫之主的权利,也可以让皇上对娘娘刮目相看。”
皇后大喜:“今日内务府送来一些时鲜花卉,那就邀请姐妹们一同来观赏吧!”
柳玉:“那贤妃娘娘那儿还通知吗?”
皇后:“自然要通知,而且还要葛尔泰亲自跑一趟,就说本宫邀她来赏花。”
葛尔泰:“是,娘娘,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
柳玉和皇后看着葛尔泰退出殿外,脸上笑意渐渐晕开。
柳玉:“贤妃娘娘肯定不会来。”
皇后一抹微笑:“要的就是她不来。”
暮色降临,月亮刚爬上柳梢,农家打扮的流香公主和羌尔勇坐在篝火旁继续烤鱼,流香公主思念家乡,她对着月光拿出埙来吹奏,空灵而悠扬的乐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羌尔勇:“公主,我们到了中原去哪儿?”
流香:“家都没了,我还能去哪?能走到哪就是哪。”
羌尔勇:“公主又在思念驸马爷了。”
流香公主:“胡尔干对我情深意重,他为了保护我中了三刀,可怜我连他的尸体都不能亲手掩埋。小和卓,我一定让你为胡尔干陪葬。”
羌尔勇:“公主,你放心吧,图尔都大汗一定会联合清廷剿灭大小和卓。
流香公主:“清廷,对了,不如我们去京城,也好打探乾隆什么时候出兵平叛。”
羌尔勇:“大汗让我好好保护公主,公主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钟粹宫因为珠儿的事情大门紧闭,鲜少有嫔妃拜访。
贤妃正在卧床休息,宫女绿箩给贤妃揉腿。宫女彩云在一旁陪着说话。
彩云:“太医说,怀孕的女子腿和脚比旁人要肿些,娘娘多按一按也舒坦一些。”
贤妃:“那丫头还听话吗?”
彩云:“娘娘,自从上次把她的额娘抬出来,她现在倒是学乖了,吃的也挺多的,还特别爱吃酸的。”
贤妃:“刘华接了珠儿的额娘去了本宫的母家,明日差不多就能回来了吧?”
彩云:“按计划应该是明天,娘娘。”
贤妃:“这几日也不知皇上在忙些什么,等刘华明日回宫,让他去打探打探。”
彩云:“皇上许是政务繁忙,皇上虽然没来看娘娘,但是也没见他宠幸别的嫔妃。前些日子皇上宠幸顺贵人,知道您不开心了,就算顺贵人去养心殿请安,皇上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照这么看,还是娘娘最得皇上的欢心,您此刻只要安心养胎就万事大吉了。”
贤妃:“本宫已然是宫门紧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只可惜生男生女不能自己做主,要不然......”
一个太监来报:“娘娘,葛尔泰来了。”
贤妃:“他怎么来了,叫他进来吧。”
葛尔泰在贤妃与钟粹宫的一脸狐疑之下来到贤妃宫里,他心里有些惧怕贤妃娘娘,恭恭敬敬的对贤妃行礼。
葛尔泰:“奴才参见贤妃娘娘。”
贤妃:“起来吧!公公可是稀客,是皇后有什么旨意吗?”
葛尔泰:“奉皇后娘娘懿旨,让贤妃娘娘未时去坤宁宫一趟。”
贤妃:“一早起来身子有些不适,敢问公公,皇后娘娘让本宫过去有什么事情?”
葛尔泰:“娘娘说内务府刚送来一些时鲜花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想邀各宫娘娘一同去坤宁宫观赏,”
贤妃:“姐姐倒是有闲情雅致,只可惜本宫这个身子今日发沉的很,敢问公公,若是今日本宫逆了姐姐的美意,姐姐会不会责怪本宫?”
葛尔泰:“娘娘有孕在身,身子发沉是情理中事,皇后娘娘自不会责怪娘娘。”
葛尔泰在心中暗自想贤妃你会怕皇后责怪吗?你什么时候把皇后放在眼里过。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禀贤妃,生怕说错一句话,就得罪贤妃。
贤妃:“还有皇上特意嘱咐,若本宫身子不适,后宫请安能免则免,你顺便替本宫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明日后日都不去请安了。”
葛尔泰:“是,奴才告退。”
彩云看着葛尔泰的背影,对贤妃说:“娘娘,皇后娘娘派葛尔泰亲自来请娘娘,应该不只是赏花这么简单。”
贤妃:“人心隔肚皮,如今本宫有孕在身,她的宫里能不去就不去,谁知道她会不会故技重施。”
彩云:“娘娘刚入宫时,与皇后娘娘姐妹相称,娘娘那时盛宠犹沃,若不是皇后施伎谋害娘娘,现在这皇后之位还说不准是谁哪?”
贤妃:“是啊!就是那次小产伤了本宫的身体,一直都不能生育,直到现在才把身体调养好了。如今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如果不是她,本宫早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钟粹宫的院子摆满了时鲜花卉,芳香逼人,引来很多蝴蝶飞舞,后宫嫔妃们已然到的差不多了,她们个个逢场作戏,谈笑风生。
舒妃:“皇上对娘娘真是体贴入微,这才初春,就命人送来这么多时鲜花卉,真是羡煞旁人。”
仪妃:“可不是嘛,姐妹们,你们看看这些品种,多稀奇啊!有好多嫔妾连见都没见过,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众人大多附议,还有些像顺贵人不善言辞,只是恭恭敬敬的察言观色。
晨贵人就不一样了,她的天真烂漫着实可爱,不像那些经历丰富的嫔妃们喜欢逢场作戏。
晨贵人:“这是什么花开这么艳,还有好多蝴蝶,哎,哎。”
她竟然开始扑蝶,穿着清朝特有的盆地鞋还一跳一跳的,鞋底打在院子里的花岗石上,呱嗒呱嗒的甚是动听。
翠儿慢慢的移步过来小声提醒晨贵人:“小主,小主,各宫娘娘都在这儿,不能这么无状。”
皇后看着晨贵人天真无邪的样子,想起刚进宫时,也是这么年幼莽撞,觉得与她很是亲近,她情真意切的笑着说:“由着她去吧!既然你们小主这么喜欢这盆花,本宫就送于她,你帮你们小主且先抱着吧!”
晨贵人听了很是开心,她想都不想的对皇后就行礼道谢。
晨贵人:“谢谢皇后娘娘,嫔妾这几日在后宫都快闷死了,正好有了娘娘这盆花,嫔妾回去一定好好的养护它。”
皇后:“你喜欢就好。妹妹们,你们也都不要太客气,喜欢哪盆一会就差奴才们抱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宫就喜欢跟姐妹们共同分享。”
庆妃:“这可是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心意,嫔妾们哪里敢接受。”
皇后:“皇上对各位妹妹同样挂念,后宫姐妹们同沐皇上雨露恩泽,理应同气连枝,共同为皇上分忧。”
慧妃:“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西北战事吃紧,皇上这几天因为银子的事情茶饭不思,你我姐妹同是皇上的人,皇上待我们情深意重,后宫嫔妃应该为皇上分忧解难。皇上也把自己的体己银子捐出来了,本宫愿意拿出所有的体己银子,为国家分忧。”
葛尔泰:“皇后娘娘为西北战事捐银二十万两,珠宝首饰玉器折银十万两。”
众嫔妃面面相觑。
慧妃最先表态:既然是皇上的事情,本宫也愿意拿出全部家当。另外的银子和首饰,嫔妾会差下人们送到坤宁宫。
说着慧妃就脱簪,摘耳环,项圈。由身后的奴才放进皇后预先准备的箱子里。
慧妃是乾隆所有妃嫔当中最厚道最善良最有资历的嫔妃,因为是汉人之女,且从不争宠,所以位分不高。慧妃最重孝道,太后很是喜欢慧妃,虽然慧妃不争恩宠,但她想要在后宫活下来,必须依附太后,皇后是太后的亲信,纵使她们从不言明守望相助,但只要是正确的事情,慧妃都会第一时间支持皇后。
舒妃: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嫔妾也捐。”
仪妃:“还有嫔妾。”
庆妃:“嫔妾附议。”
众妃嫔纷纷效仿慧妃脱簪,卸首饰。
皇后:“姐妹们,去年黄河发大水,百姓颗粒无收,前年平定准噶尔叛乱国家打了将近三年,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皇上急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后宫都懒得来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时候谁帮了皇上,皇上必然会好好答谢。各位姐妹捐银多少,我自当会一一禀明皇上。国家有难,我们应该为朝廷效力,让皇上对后宫刮目相看。”
慧妃:“嫔妾捐银五万两。”
舒妃:“嫔妾也捐银五万两。”
庆妃:“嫔妾捐六万两。
仪妃:“嫔妾没那么多银子,嫔妾两万辆,但嫔妾会把珠宝玉器拿起来给皇上打仗。”
皇后:“葛尔泰,把各妃嫔捐银数目一一记下来。”
葛尔泰:“是。”
嫔妃们摘首饰递给宫女,宫女们把首饰放在早就准给好的箱子里。太监们忙着点算首饰,葛尔泰打着算盘誊写账目。
舒妃悄悄跟仪妃议论:“贤妃怎么没来?”
仪妃:“怕是肚子又不舒服了吧!”
皇后:“皇上这几日郁郁寡欢,捐银的事情本宫为了让皇上高兴,想给皇上一个惊喜,还望各位妹妹知会身边的奴才守口如瓶。”
众嫔妃:“嫔妾们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众嫔妃一人抱着一盆花都散了。
庆妃和舒妃带着宫女和太监们走在回宫路上,她们看着太监手里抱着的花,唉声叹气的直心疼。
庆妃:“六万两白银换这一盆花,这哪是捐银,明明就是抢劫。”
舒妃:“那你还捐这么多。”
庆妃:“没听皇后娘娘说吗?捐款数目皇上是要预览的,这可是个表现的好机会,皇上半年都没来看过我了。”
舒妃:“过去都是皇上赏咱们,如今咱们也得出银子邀宠了。”
庆妃:“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是天子。”
舒妃:“姐姐,你注意到了吗?今天贤妃没来。”
庆妃:“贤妃和皇后面和心不和,这里面大有文章。”
舒妃:“这样也好,可是她不来捐银也不怕皇上知道了,会以为她小气。”
庆妃:“你以为是她自己不来的吗?”
舒妃:“那是为什么?”
庆妃:“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她如果知道怎会不来,更何况她出手一向阔绰,我看是皇后没有告诉她吧。听宫里的老嬷嬷讲皇后与她同时进宫,还以姐妹相称,只是贤妃一直都比皇后得宠。后来贤妃怀孕,不知怎得就小产了,再后来她们就跟有仇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舒妃:“这件事情妹妹也略有耳闻,可妹妹见皇后倒是很是谦让贤妃哪!”
庆妃:“旁人都说那是皇后心虚。”
舒妃:“皇后不想我们把捐银的事情说出去,说要给皇上一个惊喜都是借口,妹妹看恐怕是要瞒着贤妃吧。”
庆妃:“她们俩个一直明争暗斗,不如我们给贤妃卖个人情,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舒妃:“不可,皇后娘娘一直都是有太后撑腰,我们哪能得罪的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贤妃仗着受宠一直都是嚣张跋扈,她与我们同是妃位,况且资历尚浅,可是她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庆妃:“妹妹说得也有道理,我看她以龙胎邀宠很是不顺眼,谁没怀过孩子啊!早几年还没怀孕就已经是妃位,生了孩子恐怕就是贵妃了,她做了贵妃,我们这几个,伺候皇上多年的嫔妃们的脸面往哪放。”
葛尔泰声音嘹亮的为皇后娘娘报着每位嫔妃捐银的数量,皇后听了甚是欣慰,仿佛比她自己花了这些银子还要开心。
葛尔泰:“舒妃娘娘,慧妃娘娘,哲妃娘娘,庆妃娘娘珠宝首饰折合白银各三万两,慎嫔娘娘,恭贵人,晨贵人一万两……”
皇后看着两箱珠宝首饰高兴的点头,太监葛泰尔打着算盘和几个宫女正在点算数目。
葛泰尔:“娘娘,所有嫔妃总捐银达180万两,加上珠宝首饰折合白银达120多万两。”
皇后:“奥,所有的嫔妃吗?”
葛尔泰:“只有贤妃娘娘说她身子不适,并没有过来捐银。”
皇后:“贤妃怀孕之后一向对坤宁宫多有防备,本宫让你专门去请他,她会以为本宫要对付她,肯定不敢贸然过来。”
葛尔泰:“贤妃娘娘以后怕是也要尝一尝失宠的味道了。”
皇后:“只是皇上一向宠爱她,她不来捐银这件事本宫也不便告诉皇上。”
柳玉:“娘娘,太后一向疼爱娘娘,可以让太后代您开口。”
皇后:“就你机灵。”
柳玉:“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体察百姓,皇上知道了肯定会龙颜大悦。”
坤宁宫的奴才们见皇后高兴,纷纷都来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