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律含沙没有公民身份，无权限进行远距离瞬时位移，明吾沉风便邀请她搭乘自己的星舰。他给了破律含沙一枚“星海所属”，让于真空的她被标准空气围绕，从而在虚无海洋中无障碍自由活动。

“不是啊，只是负责你的保存的只有我一个。”

“其他……人，呢？”

“那都是些触犯了唯律的罪犯。这里的另一个用途是死刑场，‘为罪恶立墓’，就是沙宇名字的由来。”他向她说明。

“有……意思呀。你……一个人，不，无聊……么？”

“是有点……但上级说了你很重要。”明吾沉风不胜其烦地再次重复道。

破律含沙傲娇地跺脚，“唔唷……什么，上级～现在……我，就是，你的……上级。知道，吗？明吾沉风。”

“可我是时源军人……”明吾沉风并不理解没和自己认识多久的破律含沙为什么要这样讲。

“你不是了。”破律含沙转用直灵愤愤说道。她讨厌被人拒绝。“有通讯设备么？”

“有啊，怎么了？”明吾沉风指指右耳上戴着的终端。

“还有，多余的……么？”破律含沙转回物理发声。

“就这一个，和神经元相连了，不能随便拆下来的。”

“能……连上，朽染么？联系……他。”

“能。”明吾沉风输入意识，联系到朽染。看到明吾沉风给朽染备注“上级”，破律含沙越加气愤……

“你……不要听。”破律含沙暂时更改了他的可闻声频。嘴贴近明吾沉风口角的话筒。“别动。”

大约3刻……“好了。”破律含沙的言语入耳。明吾沉风能听到声响了。

听筒中传出朽染的声音，“明吾沉风，保留阶位，退役。运气真好呀你。”朽染关闭了通话。

“上级你什么意思？”明吾沉风稀里糊涂不知发生了什么。

“朽染不是你上级了，现在一切听我的，知道吗？小可爱。喏，先把他删了。”破律含沙温柔地命令道，“拒绝了，是会被毁灭的哦。”

明吾沉风听话地把朽染的联系方式删除。

破律含沙强制性启动军舰空间隧洞进程。

“怎么做到的？”明吾沉风不解。

“我，的精神力，是……系数更改。”

“所以说你不需要权限也能操纵这艘船？”

“是。”

“那为什么不直接操纵联盟中枢服务器进行远距离传送？”

还不是为了找机会和你聊天，破律含沙快被他的单纯所折服了。“中枢服务器与至教皇意识相连，控制极难。”破律含沙自己都不信，明明只需要篡改身份通过权限认证便好……

“那的确挺难的哦……”

破律含沙心里对他翻了无数白眼，这个二货要将自己搞疯了。

舰已进入隧道……“希望你的恋人是什么样？”破律含沙飘至后甲板，倚靠着一门塌缩发生器炮。

他真就严肃的一五一十掰手指盘点，“我择偶标准很普通，异性，萝莉，奶凶，傲娇……”

简直了。“我……呢？”破律含沙充满期待。

“你很好啊，就是太暴力了。”明吾沉风毫不留情。

“……我……喜欢你，从了我。在，一起……好么？”破律含沙硬气表白，她扭过头去，不让明吾沉风看到自己涨红的脸。

“唉？不是，你喜欢我什么？”

“1亿，年……，感谢，照……顾。”

“可这只是上级的命令啊……”

“少……废话。而且，你的……‘上，级’，是我。”破律含沙重重地扭明吾沉风的脸。

“是是是。”

“嗯，乖，我会……好好，宠你的。”她扯下口罩，亲吻明吾沉风的颊，“你，是……我的了。”

……到了，逆殿漠宇。

九个全等正九边形面结构组成的灯塔环绕漠核而建，结构通过力扭曲场锁定相互连结，灯塔使用质引体能，漠核被一块块内贴截面膜无规则弧线结构包围，灯塔最外是一圈正九边形链，原本漠域的沙宇汇集于此，处于外附截面膜形成的管道中。被恒星引力捕获的物质会通过截面膜输送至漠核，由这个正质引体转化为能量被运输置于三个正九边形面上的服务器主核。正九边形沙宇链平行下移，令星舰得以停泊。

“抱着，我……”破律含沙摇晃他的左臂。

明吾沉风将破律含沙双手横抱于怀，从甲板上跳下，踏上地面……

……许多天后……

破律含沙放弃沉重的幕袍，换上轻便的衫?，在纤维草原上与明吾沉风嬉戏。

“见过逆圣教者大人，愿主安好。”洛依尘突然出现，彬彬有礼道。

破律含沙被扫了雅兴，心情烦闷，“做……什么……”

“小生在朝明日，希君来赴，并今望提点。”

破律含沙满脸的不屑，“洛……依尘，你……也配……？！”

“君，奚出此言……？”洛依尘的委屈与失落在顷刻爆发，泪水滴落。

“那，你……试一试……够格么？”破律含沙站起，轻柔看向明吾沉风，示意他先回家。“现在，是两个异端的战斗。”破律含沙用精神力使自己正常发语。

“请赐教。”洛依尘背后化出一人高的幽蓝术阵，将佩剑传送至手中，抽剑出鞘。

“毫……无，意义……”

「系数更改·空间秩序·可易性·四轴及更高·取消」

破律含沙面前展现出光屏，奇异的文字无法辨识，工整有序地排列着。她更改了一条数据，改变立即发生在虚无迷雾中，不知多少文明被波及到，抑或直因此落入毁灭。

这是精神力具象化到极致的结果。

洛依尘发觉无法从更高轴度操纵物品，只能以常规光速运动，可破律含沙又进行第二第三次系数更改。

「系数更改·时间秩序·极零数」

「系数更改·不作用者·添加·屿灵·破律含沙」

……

“圣教者之间的差距么？”洛依尘躺在原野上不甘心道。

“见，识了……？”破律含沙背对着他。

“刻骨铭心地领会。”洛依尘经历过绝望了，“能陪我说几句话吗？”

“你……说。”破律含沙没有回头。

“为什么世人皆不喜圣灵，不，洛？垄断怎么了？我们遵守教会的，缴一半的所得，我们也要生存啊……是，我们家的做派确是不如‘王朝’，但你们用着我们的东西，却骂着东西背后勤勤恳恳的生产者，不是很可耻么？我的老师朽灵白当上常议员后，在至教皇宠臣的光环下，议会纷纷依附朽灵白，首相奉古柒三的权威都不如他，他才是真正的教皇，我们没有权力，所谓自治域在教会面前也只是空名。你们眼里商人没有感情，唯一做的便是谋利，可国难当头，解囊相助的又是谁？虚无海洋大战中，我们圣灵集团捐出了全部的资本，最后得到战争赔偿分给我们的一小部分，到最后朽君丏却将一切收回，仅有教会赏赐功臣的美名。这一代的我，被主选为圣教者，可是光宗耀祖了，但听圣启苏黎的来找你请教，被你秒杀，哈哈哈……”洛依尘笑着，泪却如泉涌。

……“因……为，过于……突出。强势……会……让人，厌烦……在你我的……圈，中，你们……是弱小的，所以，他们欺辱……你们，之后，不入流……者，也……”破律含沙有些感慨，“六名，圣教者……中，我和……主，的遭遇……应该，是……较好的，对于……你的悲哀，……我不能……感同身受，抱歉。”

“你比圣启苏黎好多了，他就只会给我讲些正常人听不懂的话，而且在你这还不用过多拘谨。”洛依尘神情释然，豁达开朗不少，“你和圣启苏黎真要比的话谁强一点啊？”

破律含沙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哼哼……在我的……数据，阵，中……我，找不到……有关，圣启苏黎……的，信息。另外，至教皇，数据阵……中，直接……写着，……圣启苏黎不受……作用。朽君丏的，数据库……可作用名单，也……没有，圣启苏黎，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找到……主的，虽然……主，有，永生……标签。”

洛依尘恍然间大彻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