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天，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楚歆玥的身体在溥浳的静心照料之下日渐好转，初九的病情也大有起色。

卫阳镇的鼠疫因为楚歆玥的药方和蒋仁义的不眠不休也终算是有了趋于平静的局面，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所有人默契的不再提起楚歆玥那胎死腹中的孩子，就如同再也没有人提起蘡薁这曾经深得人心的‘小夫人’。

楚歆玥不知道沧江拿到解药后是如何处置亓官娴的，她已经没那份精力去浪费在一个贱人身上了。

号角声震天的响，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突兀。

楚歆玥看向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溥浳，溥浳握了握她的小手，道：“今日，便是除夕。这号角，是吹给埋骨在此的焘国亡灵听的，告诉他们，他们的同袍没有忘记他们，大焘没有忘记他们。今夜烈酒好肉，皆有他们一份，让他们吃饱喝足才能勇渡忘川。”

楚歆玥的脸色有些苍白，曾经红若艳霞的唇此刻呈现淡淡的水粉色。

她趴在床边，目光幽幽地向外张望，似是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我都忘了，这便到了年关……”

“我已经叫叶荌安排了一桌年夜饭，今天晚上我和初九陪你过年守岁。”

楚歆玥浅浅应了一句好，并不强撑。

按着平时，应该是她亲自下厨为这对父子俩做一桌好菜的，可是现在，她的身子着实不太允许她这样去做。

想着好歹是要过年了，总该有做些喜庆的事情，于是楚歆玥命人取来了红纸和剪刀，坐在庭中剪着牡丹的窗花。

溥浳手笨，并不会做这些精细的活计，但只坐在桌旁陪着她，温柔凝望。

这边气氛正好，却见沧江匆匆来报，附在溥浳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溥浳的眉头便轻轻一蹙，抿着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