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就绪,冀寒阳默默站在一边,把所有步骤在心里过了一遍,虽然在英国时做过不少插管,但回国后却做的很少,一次不成功,除了自己要面对两次高暴露的风险,对病人来说也极为痛苦。
左手执喉镜,从右侧口角进入,右手执笔式握住气管导管将导管置入声门,冀寒阳几乎是一连串教科书一样的操作,最后用接球囊手控呼吸,俯身听呼吸音,两肺上下区均能闻及呼吸音,对称,胃区无气过水声,一次成功,冀寒阳自己也松了口气。
“冀医生,你太厉害了。”这其它科室调配来的小护士,一来就沉迷于冀寒阳的颜值,现在又被人耍帅了。
“小姑娘,好歹我也在NHS做了几年住院医师。”都累趴下了的花孔雀也不忘记朝姑娘勾手指,问题这手指套上了几层手套,没有了诱惑感,却无比傻萌。
姑娘蒙着脸,也不知道有没有脸红,可冀医生真的没力气了,病人的血氧量提上来了,冀寒阳交给了一下班的医生。
回到家里,反正也不会做饭,一碗泡面加火腿和鸡蛋,还有十个小时就是庚子年了,鼠年,冀寒阳对着空空荡荡的家里,爸爸因为持玺江护照,困在了新加坡隔离,妈妈几乎以ICU为家,好好的新年,却七零八散,好想大骂一顿,可却不知道要去骂谁?
想蒙头睡一觉,这样换班,自己这腿不知道会不会真瘸了,突然想起3床的病人,拨通穆小柒的电话,许久没有人接,转念想想,又拨通了黄暮璃的电话。
“我是冀寒阳。”
“我知道,冀医生,您的电话我存了,还没有感谢过柒儿生病时你对她的照顾。”
“我没做什么,是她命硬,其实我也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只是怀疑,她曾经接触过我一个有症状的同事,也许她不是,不过你做为她的密切接触者,你需要自我隔离,尤其和家里老人隔离开来,就目前收治的病人情况来看,年纪越大感染几率越高,重症越多。”
“谢谢,我一直记得你的提醒,自我隔离,没有和家里人直接接触。”
“那就好,我找不到穆小柒,麻烦转告她一声,她让我帮忙照顾的同学母亲状况不好,呼吸衰竭,刚插管了,现在插管的人有一半都坚持不下去,可不插管,她可能今天都坚持不过。”冀寒阳这个班不吃不喝熬了八个小时,此时说话都是沙哑的。
“是若曦的母亲,我会转告,谢谢了!”
冀寒阳放下电话,看着窗外空空荡荡的玺江公园,为新年准备的灯会只剩下荡来荡去的等在风中摇曳,花坛里几个偌大的新春快乐花簇,看上去真堵心。
还有,今年老爸老妈应该没空记得自己的压岁钱了,自己又少了半台跑车,医院里漂亮的小护士们都裹得要身材只有熊猫跑,要颜值只剩下胶布贴,要一声么么哒只剩下累的喘气,这杀千刀的病毒,能吊打一顿,阉了剮了才解气。
太累了,明天又是一天,现在都没有能补班的人,脑子要休息,还要让腿休息一下,总不能真瘸了,让穆小柒那妞笑自己没尾巴光着屁股开屏吧,过不了多久,以前的生活会回来的,人也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