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老夫人的身子爽利着呢。”香云结结巴巴地说道。
“老夫人的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是不是你们谁若是多嘴将事情说了出去,便被乱棍打死之类的?你放心告诉我,我又不会说出去,而且我说不定还能帮老夫人把病治好,到时候你便是有功之人,老夫人岂会罚于你。”云姝一脸戏谑地看着被自己掐在手里的香云。
香云见大小姐全都说中了,顿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不过转念一想,大小姐在道观待了那么多年说不定真能帮老夫人解决掉那件怪事。于是香云便拉着云姝找了一处没人的角落,竹筒倒豆子般将老夫人院中最近发生的那件怪事讲了出来。
原来老夫人最近几个月总是会做噩梦,老夫人最开始认为是自己老了睡觉不够踏实,便命人在屋内常燃安神的香料。然而这种现象愈演愈烈,而且越发真实,特别是最近有一次梦见有人用绳子勒住了自己脖子。好在及时被当晚另一个值夜的大丫鬟巧云发现,将老夫人从缠住了脖子的帕子中救了出来。
老夫人怀疑是有人暗害自己,便将事情同自己的夫君,也就是当朝尚书云耀武说了。于是云耀武命府里的侍卫悄悄进入后院,暗中监视老夫人的房间,结果一夜下来并无人靠近,然而老夫人却再次被自己的腰带缠住了脖子。
云耀武怀疑是府中混进了什么不轨之人,给老夫人下了什么邪术,于是便命人,请了东城崇业坊玄都观的道士前来驱邪,然而昨晚的效果依然不佳,长时间的休息不好,导致老夫人得了些许风寒之症,于是才有了刚刚老夫人挥退众人的一幕。
见香云是个忠心的,于是便与香云约好今日午夜前往鹤松堂一看。
香云将云姝送到念惜院后再次谢过云姝便转身离开了,念惜院地处云宅的东北角,入门便是石板铺成的甬路,回廊曲折连接着前院的假山怪石与后院的亭台水榭,院墙边栽种的广玉兰正开出白色的花瓣,三间屋舍均布四周,镂空雕花的窗棂点缀其上。
走进正屋,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东侧间的北墙下是挂着淡紫色纱帐的架子床,明媚的阳光正从微微张开的窗间洒下,照在了摆着菱花铜镜和大红雕漆首饰盒的梳妆台上。西侧屋则由一架苏绣屏风隔开,可还是隐约能看到是一张古琴置于红木几案上,那张琴明显陈旧多年,与全屋精美的风格完全不搭。
云姝并没有多待,而是唤来院内的粗实丫头将屋子重新打扫一遍,自己则是直奔后院的人工湖而去。云府因与胤京城中的永安渠仅有一墙之隔,于是前朝大臣便将渠活水引入宅中,造就了现今云府中的各处湖水莲池以及小桥涓流的景致。
她沿着湖面栈道穿过中心的八角凉亭,来到对岸的一处琉璃房前,这是由大凉以西的地方运送过来的半透明制品,因着透光这极快略大的板材便被搭成了一处花房。
沈氏喜爱养花,从南边跟随云家回来时,便将那边养的花一同带了过来。但是母亲去世这些花因为没人照料,现如今只剩下空空如也的花盆和一堆杂草了,刚刚在屋内的多宝阁上,她看到了盛满花种的小鼎,云姝心里盘算着这处花房特殊,即便是胤京的冬日,这花房内应该也是温暖的,若是自己可以将花养起来,也算是增添了一份生活的趣味。
心里正想着趁夏天还未过去,自己种点什么花为好,就看到一个洒扫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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