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孔家的这间客房有过炼制阴兵的痕迹,这气息与黄昭的那枚玉符上的气息是一样的。由此看来那枚御鬼符很有可能就是在此处炼制的。”
“那又如何总不能明日我带兵把孔家封了吧。”
“你急什么?我今天来一方面确认那人炼制御鬼符的地点,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人是谁。御鬼符是用阴兵炼制的,那些不得修炼法门的邪祟修士用捉阴兵的方式,期满天道达到所谓的长生不老。而被捉来的阴兵就被那些人做成了诸如御鬼符之类的邪门法器。”
紫虚端起一旁的茶盏呷了一口不知何处弄来的茶水又继续说道:“而我今夜来就是要召此方判官前来,查阅阴册便可知晓炼制此符者为何人了。”
解释完来意,紫虚从一旁掏出一个包袱翻出黄纸、小玉碗和一包不知为何物的灰色粉末。但见紫虚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便在手上留下一道口子,紫虚将手攥紧放在玉碗上空,鲜血便一滴一滴地流入碗中,待接满玉碗紫虚才收回手用从衣摆处撕下的布条将手包好。紧接着紫虚便将桌上那包灰色的粉末倒入玉碗中,玉碗中的血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一炷香后那沸腾的血静止了下来,紫虚正要拿起玉碗沾血在地上画符,门口就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紫虚和箫珏立刻闪身躲到门后,不一会似乎是门外那人听到屋内没有声响了才推门而入,只是前脚刚买进门紫虚便一个手刀将那抹纤细的身影打晕在地。
二人上前将那抹身影翻过来定眼一瞧,赫然是孔家那位刚刚下定的二小姐孔令玥。原来孔家的二小姐在去年泌阳举办的百花宴上失足落水,为城中鼎鼎有名的纨绔邓阑所救,当众出丑又被外男摸了身子,孔令玥闺誉尽毁,起初邓家提出娶令玥为妻孔家郁愤之下便推拒了这门亲事,大夫人原想着过几年风波过去了再给令玥选一门好点的人家,结果一等就是五年,最终大夫人没了办法只得拉下面子找上邓家,谁知那邓阑竟已经成婚,邓家提议纳孔令玥为平妻。孔大夫人虽心有不甘可想到孔家尚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终究是狠下心应下了这门亲事。
原本孔令玥心如死灰整日待在房中做绣活,可今日听了从前厅回来妹妹们说箫珏起如何如何的好,于是晚上她便心下一横趁着垂花门的管事嬷嬷不注意偷溜到前院客房,打算趁箫珏酒醉先让箫珏稀里糊涂要了自己。
只是没想到箫珏压根没醉,而且屋中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紫虚在又怎会让她的计划得逞。箫珏很快便从内屋的床上将帐曼撤下拧成绳子将孔令玥的手脚困住丢在了床上,而他自己则立于紫虚身侧看着刚刚紫虚在地上用鲜血绘制的古怪图案。
“这是什么图?”箫珏见紫虚驻手便出言问道。
“这不是图,这是地府之门。再过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是子时,子时正刻是这天地间阴阳交汇之时,到那时便可启动阵法打开大门召判官现身了。一会儿你去里屋待着,切记不要看来人,阴官阴气浓重你不是修行之人无法力护体,看了不该看的会折损阳寿。”
“嗯,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进屋看着她,以防那孔小姐醒来惊扰了你行事。”说着箫珏便转身往里屋走去。
“也好,打扰了咱们事小。万一惊扰了判官,那孔小姐因此损了寿元就不好了。”
……
咚!--咚!咚!
只是稍坐了片刻,清脆的更鼓声便从门外传了进来。紫虚慢慢站起,口中念念有词,玉手翻动一个复杂的结印便缓缓生成,随着结印光华流转地上的血色花纹也从内向外渐渐亮起。
待那血色光华铺满地面,一道虚影在淡淡的花香中慢慢凝实。若此时有人仔细看那道身影,便会被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所吸引,身披的紫色滚边云缎袍上绣满了金色的彼岸花。来者不是别的,正是满地府最扎眼的北太帝君渡洬,也就是凡人所熟知的酆都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