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次突如其来的酒精中毒,水溶似乎都快忘了曼凝竟然是自己的病人。葱第一眼见到她时,她所表现出来的乖张和后来的跋扈挑衅,再到后来的无理取闹,强迫自己说爱她,再到迅速第真正与她坠入爱河,几乎失去理智,水溶最近一个月的心路历程比他过去二十几年的情感经历都要一波三折并且异常深刻。
眼前的曼凝终于恢复了她最本质的疲态与病态,这让他突然必须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以一种跳出亲密关系的专业态度,来对待她。只可惜,眼前的她柔弱不堪,又似乎找不到明显病因,奄奄一息,让他心痛不已。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呢。水溶的脑海中有着无限的猜测,以及回顾过去的案例学习和总结中,有可能的情况。
“水溶。”曼凝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沙哑,几乎听不到声音。
“嗯,我在呢,你不要用力说话。只要动动嘴唇就可以。”水溶连忙制止她尝试说话的行为。
“水。”水溶这才明白原来她是想喝水。于是扶着她做起身来,把一瓶矿泉水递到了她的面前。她像是口渴了很久,大口喝了进去,竟然喝完了半瓶。
“慢点,不要一口喝太多。”水溶一边安慰一边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背。
“想回家。”曼凝试着对他唇语。
“回家不急,一会看看医生怎么说,只要医生一同意,马上带你回家。”水溶回答。
“嗯。”曼凝点点头。疲劳地有生困意。水溶把她轻轻放倒,看见她又睡着了。她在睡梦中,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放手。水溶看见她的表情在变化,时而皱眉时而恐惧,有时还会流出眼泪。
“水溶。”睡梦中她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嗯,在呢。我在。”说着,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她才再度安心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晚,曼凝渐渐冷静,似乎睡梦中不再有更多小动作,脸色也开始好转起来,平和像个婴儿般充满了安全感。水溶这才抽出已经被紧紧捏到发白的手,去外面透了透气,看着窗外的夜色,没想到这一天会是在这里结束。
回到病房,却发现曼凝已经坐了起来,像是有些惊慌地在寻找自己。
“我在呢,在呢。”水溶连忙坐在了她的身边,把手再度递给她,她则接过他的手,紧紧地握住。
“可以回家了吗?”曼凝用唇语问道。
“嗯,刚刚问了医生,说办了出院手续就可以走了。”水溶回答。
“我不喜欢医院。”曼凝天真地看着他的脸,像一个求助的小孩子。
“嗯,我懂,没人喜欢医院。我这就去给你办出院。”说着便走了出去。
不一会手续办好。曼凝恢复的没那么快,仍旧很虚弱。水溶直接把她整个人小小的身躯抱了起来,抱进了出租车里,把她带回了家。
进了家门,重新问道家里熟悉的熏香,曼凝感觉身体舒适多了。
“好喜欢。”曼凝对着水溶唇语,似乎对这本来拥有的一切更加满足。小初则看见两人回家,摇着尾巴也跟了过来,在水溶腿边蹭来蹭去。
“把它也抱上来吧。”曼凝唇语。
“等会。”水溶回答,把曼凝直接抱进了卧室,又把小初抱了进来,轻轻放在曼凝旁边,自己也轻轻侧身躺下。没有灯光,屋子里是月亮的光,照耀着三个身躯,小小的小初安宁地躺在中间,曼凝对着小初侧卧,水溶也对着小初侧身躺着,小初的身体微微起伏,已经进入了安然的梦境。曼凝看着小初,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