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眉弯弯,秀目微阖,长睫成扇。美致的鼻子凸线畅顺,脸呈桃形,肤白如瓷。
乱发散于山枕上,纠缠如云的青丝衬得她很是恬静动人。
她明明沉沉睡着,两边嘴角却轻轻扬起,好似浅含着笑意。
好看是好看,但还不至于让人久久移不开眼……冬歌不觉疑惑地看了看林深,心想,幸亏他没见着之前为我带路的那位男子,不然都不知道失魂成什么样了,看来自己还是很有定力的,当时只愣了一瞬就和那男子正色交谈了。
“我刚才看过了,她身上没有什么伤,应该只是累了。”
活动了下脖颈,冬歌懒懒地站起,几步走到了桌子旁坐下。
茶壶嘴处淌了一股热茶出来,青瓷小杯耐心地在下方等待,不一会儿,茶杯里满满地旋聚起了醇郁的茶水。
端起有些烫的茶呷了一小口,冬歌吐了吐舌头后将茶杯放下。
“她是谁啊?”她早就想问这个了,无奈总找不到时机。
林深回道:“千玄夫子的女儿。”
“啊?”冬歌瞬间摊开的胳膊肘差点撞到那盏茶,“不得了,不得了。”
终于,被她奇怪的语气惊到,林深转过头来看她。
“我没有听错吧,千玄?”冬歌的双眼睁得大如铜锣。
贤师千玄,那可是三哥最最崇敬的人啊!我救了圣人的女儿……这感觉真是美妙。
正想着,冬歌已经踱步回到了床边。
这下她看着千曲,只觉得温婉秀美,越看越像静静沉睡的仙子。
看到冬歌一脸惊喜地冲到了跟前来仔细端详着千曲,林深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她为什么独自一人出现在京城?”冬歌问林深,“千玄夫子为什么不派人送她,或者,你又为什么不让人去接她?”
千玄的女儿去到任何地方一定都是有人欢迎的,毕竟千玄的弟子遍布三城,且大多都是杰出的人。再者,圣师德高望重,没有人会和他过不去。那为何这姑娘会一人流落街边?冬歌想不明白。
“别问了。”林深好像很不愿听到这个。
冬歌讪讪点头。
过了一会儿,林深突然拉下了千曲身上盖的被子,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冬歌本来坐在床边打着盹儿,昏昏沉沉间看到林深的动作,她猛然就站了起来。
“你休息吧,我带她去内院。”林深边说边抱着千曲往出走。
“不,不用了,就让她睡这里吧,我去芳仪房里……不用你折腾了!”冬歌一路跟着林深,极力想让他把千曲留下。
冬歌想着林深跑了大半天了就不用折腾了,林深却觉得他和千曲打扰到了冬歌。
最终,冬歌没拗过林深。
“内院女婢太少了,我再从侧院叫几个人过去帮你照顾她吧?”站在寝房门边的冬歌朝那个将将走出侧院的背影喊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林深一刻没缓地继续走着。
“我还是派几个人过去吧。”
没待冬歌说完,林深已经快步走出了侧院。
机灵的芳仪忽然从侧房走了出来:“姑娘,我去内院帮忙吧。”
“好,你去。”冬歌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侍丁在旁多有不便,内院女婢又年幼卑逊,芳仪总说那边的丫鬟们没一个靠得住的。总不能让林深一个人照顾那位女子吧,虽说她也没有什么大碍,但若林深像刚才那样一直守在她旁边的话,实在太累了,也许连觉也睡不了……多一个得力的人帮忙也好。
看着芳仪接着走出门去,冬歌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两日后,下朝的伍虞换好便服准备出宫。
常德发现了伍虞装束上的一处不妥,立即为他更换了头顶的发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