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怎可直呼圣上名讳?”那位方才还累到不行的太监突然变得气很足。
衍析默默哀叹,自己怎么又犯了忌讳了。
看到衍析的神情明显变了,伍虞不悦地朝身后道:“都下去!”
常德傻眼,这留安池可是宫中禁地,陛下不但不责打擅闯的人,竟还加以维护。
虽然因为被挡着了,都没看清陛下护着的那人,但常德一瞬就明白了,这人绝对惹不起,自己再多嘴一句什么可能就会被陛下惩罚了。
“诺,诺。”
于是,一群人静静地退远了。
“衍析,有我在,不会有人敢对你怎么样,你不用在乎任何规矩,想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伍虞凝视衍析,“在我心里,你是独一无二的,千万不要拘束自己……”
伍虞说到这一刻,衍析突然甩手,她面前的人的两手重重地就势垂了下去。
衍析不是故意要这样,只是她直觉伍虞再这样说下去,有什么东西就要无法控制了。
每次看凌蓝因为激动而将心事坦诚诉说的时候,衍析是心动而亢奋的,总不自觉地就想听下去,可面对伍虞这样的态势,她觉得惊异又别扭。
好一会儿了,伍虞仍在愣神,衍析局促地一下又一下地撩着耳畔的头发,不知说什么好。
在南城太子密府时,衍析的鼻子里每日都充斥着金桂的香气,后来她闻腻了,微微有些讨厌那阴魂不散的香味。此刻站在这里,鼻间难得清爽了些,空气里除了淡淡的水汽和青苔的味道,没有其他。可是很奇怪,她倒有些想念那浓郁的金桂香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伍虞悲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这样也好,不与我牵扯会省心很多。”
衍析不语。
“叫凌蓝出来吧,我吩咐常德带你们去枫华宫。”
伍虞说完转身便走。
他怎么知道……衍析反应了不多会儿,朝伍虞远远地喊道:“我们还是朋友吧?”
伍虞顿住,转头给衍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朝前去了。
凌蓝悄悄地上了岸,静静地站在衍析身后看着伍虞的背影。
“没想到你这个镜子,定力蛮好嘛。”
衍析被吓了一跳,安下神来转身就对凌蓝拳打脚踢。
凌蓝喊叫的声音很大,衍析怕他惹来惊疑便停手了。
方一停手,凌蓝就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嬉皮笑脸地问衍析:“枫华宫好玩吗?我真想快去瞧瞧。”
衍析暗笑又有机会呛他:“你不是一看见砖雕龙刻就想毁了这宫殿吗,怎么着,突然又能接受了?”
“我刚在池里静静地想了想,突然感觉这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在人的心里,我们龙类祥瑞而崇高,所以帝王才被代指为龙,宫建才满是龙腾。”凌蓝辩解得头头是道。
“怎么不见匠人在这宫中哪处雕刻镜子呢,对吧?人家做什么都是有一定道理隐喻其中的。”
“臭青龙!你意思是我地位低微?”衍析眦目,愤怒地瞪着凌蓝。
“臭镜子,这是你第二次用我名种骂我,你记住了,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我……”凌蓝不甘示弱地伸手指着衍析的鼻子道。
衍析打掉他的手:“你怎么样?”
“我……”凌蓝再度伸手到与刚才同样的位置指着衍析。
衍析再次拍掉:“你怎么样?”
凌蓝不动了一瞬,突然抬手在衍析的脸上摸了一把:“我就调戏你!”
他说完立马闪身跑开,还边跑边大笑着。
衍析脸红地追着他跑,神色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