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都道贾家没盖好祖坟。
想当初,贾家一门双国公,羡煞多少人眼球。不想传到这代,荣国府和宁国府的当家人却都是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货色,把个好好的祖宗基业都快给败掉了。许多人家都说可惜了,心里却讥笑不已。
不过贾珍虽然不管事,但人却不蠢,毕竟有个进士出身的爹,还有个官家女的娘,再蠢也蠢不到哪里去。
因此,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贾珍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根本不相信监守自盗的人是王熙凤。只是人证物证都在,王熙凤自己都没有办法辩解,他这个做族长的也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最后,贾珍只能拍了拍贾赦的肩膀,叹道:“赦叔,您以后还是小心些吧。”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贾珍一直觉得,女人家娇□□软又香又甜,让他恨不得整天宿在女人的怀里,也就只有王熙凤那样的辣子叫人消受不起。可现在他却明白了,最应该敬而远之的是王夫人这种表面上菩萨心肠背地里却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的人。
贾珍见识到了何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又被王夫人的手段惊了一大跳,就不免多想,他媳妇尤氏和刚进门的儿媳妇秦可卿会不会也是内里藏奸的,万一都跟王夫人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他坑的爬都爬不上来。
这么一想,贾珍见秦可卿貌美而升起的觊觎之心倒凉了下来。纵使天仙下凡,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而贾母在王熙凤晕倒后,对贾赦说了句,“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好像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贾赦似的。
贾赦当然不满意,会满意才怪了。他的本意可是将王夫人拿下的同时打压二房的嚣张气焰,然后在荣国府树立自己威望。现在可倒好,没打击成王夫人,他们大房却吃了一鼻子灰,整个儿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可气的是,贾政离开前,还意有所指的让他先管好自己内宅,别整日的盯着别人的后院。
贾赦简直快气炸了,真不知道贾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糊涂。如果是前者,那朝廷不升他官是对的,否则日后就会出现一祸国殃民的贪官,如果是后者,活该贾政升不了官。
贾赦在心里狠狠吐槽了贾政一把,待回去正房堂屋,把门一关,火气就冲着貅宝去了。
“你怎么回事啊!?一句话也不说,由着王氏挤兑琏儿媳妇!?你瞧瞧现在事情弄的,估计现在合府都在瞧咱们大房的笑话!”
貅宝倒不怎么失望。她对二房的仇怨不像贾赦和张氏那般大,最多也就是瞧他们不顺眼而已。不过在荣国府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为了自己能够生活的舒适些,自然要把二房打压下去。这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只要有恒心,连皇帝都可以拉下马,更何况一个王夫人。
只是贾赦的态度让貅宝很是不爽,“谁说我没有说了,我不是说了让报官吗?”
“最后不是没报吗!?”贾赦呛道,“我不管!这事儿是你起的头,你必须负责到底!至于怎么负责,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讨债的大爷模样。
貅宝眯了眯眼睛,盯着贾赦看了会儿,勾起唇角,慢悠悠的道:“你可能不知道吧,我既然能让你看到张氏和瑚哥儿,也可以让你瞧不见他们。”
贾赦呆愣了下,忙跑到貅宝跟前,冲她讨好的笑了笑,“你瞧你,我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吗,你怎么就当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你把我当个屁放了就是,用不着跟我认真。”
“茶凉了。”貅宝答非所问的说了句。
“得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重新倒一杯。”贾赦跟店小二似的,开始屁颠屁颠的跑起来。
“我要吃绿豆糕。”
“我马上让人给你做。”
“我要吃橘子。”
“我给你剥。”
…………
贾瑚睁圆眼睛看了会儿,抬起头问张氏,“娘,爹爹是不是做错事了?”
张氏点点头,温言温语的道:“所以咱们瑚哥儿千万别学爹爹那样,知道吗?”
贾瑚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小脑袋。
贾琏进来时,贾赦正在给貅宝剥瓜子,一颗一颗的,直剥的他手指头疼,此时一看到贾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