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皱了皱眉,同时鱼肠也架在了那黑衣人的脖子上。
“说,抓那些百姓干嘛,你是谁派来的?”
风霖铃的声音冷得要结冰,鱼肠剑也毫不客气地向黑衣人脖子处压近了几分。
那黑衣人似是冷笑了一下,后槽牙微动,随后嘴中便吐出了黑红的血,人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风霖铃瞪大了眼睛,似是不相信方才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竟然便没了呼吸,他……
他竟然自尽了。
风霖铃慢慢朝那黑衣人蹲了下去,他完全可以不死的。
她狠狠闭了眼睛,痛心疾首。
她不想死人的。
人活在世上,不就是图个安乐自在么,若没有了生命,又何谈安乐顺风。
风霖铃兀自痛心,待她反应出不对时便有些晚了。
一根棍子“嘭”得一声便打在了她的后脖颈上,风霖铃头有些晕,转身欲看谁暗算她时,紧接着又一个闷棍,她躲闪不及,只觉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
风霖铃醒来时,便发现这里早已不是她的宅子。
她全身如被车轮撵过一般,后背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虽说傅洵给她擦的药膏极好,但也不是瞬息之间伤口便能好的。
现在被这么一折腾,伤口上几乎要渗出血来,脖颈上活生生挨了两闷棍,疼痛的紧。
她观望四周,周围昏暗潮湿,空气中散发着腐肉的味道,狭小的空间里逼仄局促。
风霖铃前面是一根根竖着顶到房梁的木栅栏,与牢房别无二致,但这地方要比牢房小些。
风霖铃捂紧了身上的白色麻衣,在这尚小的空间里竟有说不出的冷意。
如此小的空间里,竟密密麻麻躺满了人。
那些人有男子有女人还有孩子,最小的还尚在襁褓之中。
那些人有的害怕哭泣,有的拍打着那毫不能被撼动的铁栅栏,眼睛里的光慢慢暗淡,更有甚者在那里破口大骂,要求放她们出去。
这是什么地方?
还在幽州吗?
“嗯……”,一声闷哼将风霖铃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低头看向声音来源。
是那长生铺的朝奉。
朝奉哼哼地醒来,起来后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似是不知状况,思索为何自己会在这里。
朝奉朝周围看着,终于看到了一个熟人,如抓住了水中浮萍般抓住了风霖铃的手,想从她身上知道答案。
可风霖铃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她淡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还是不习惯旁人碰她。
又指着地上躺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道:“她们……”
她还未说完便被朝奉焦急的声线打断了。
“夫人,武哥儿,你们快醒醒。别吓我啊……”
说完便开始摇晃那依旧昏在地上的母子。
那对母子似是真的被摇的有了反应,眼睛开始有了睁开的迹象。
最终还是那夫人先醒。
朝奉见自己的摇晃有了效果,又开始疯狂摇晃那还晕着的大概八九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