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开车很有意思吗?”齐年完全不理解这个有意思到底有意思在哪里。
他开着面包车到顾晓婷的家乡去了两回。每次把车开到山路上的时候,他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连话都不敢说。除了紧张,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乐趣。
“当然啦。”夏舞叶说,“当你在劈弯的时候,你能感受到车身紧紧贴在地面,车屁股一扭一扭的完全响应着车身的动作。”
“是的,阿年哥。在山道上劈弯关键点就在于你要把控好你和车的位置关系。”陶进非常专业地解释,“不要小看一个人的身体重量,在车速快的情况下会影响寻迹性。再加上入弯时减速的时间节点把握得不好就会产生推头或者甩尾。甩尾还好说,推头很容易出问题。和去山道开车相比,在城市里面开车实在是太无聊了。”
顾晓婷说:“阿进,你讲得头头是道的,说的好像是个漂移大师似的。你自己又没有开过,什么推头甩尾。”
陶进一点儿也不尴尬:“天文学家也没有去过狮子座,历史学家也没有去过明朝。我讲讲理论总不会错吧?再说了,我是万事俱备,就差证了。”
齐年向陶进举起酒瓶说:“受教了。来,让我们再吻一下少女的唇。”
顾晓婷对夏舞叶的职业非常感兴趣:“舞叶姐,我觉得你好浪费啊。从名牌大学毕业了,竟然跑到这里来打鼓。”
“没有人规定说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就不可以从事打鼓这个职业啊。”夏舞叶指指齐年,“这个人不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吗?他还跑来给人送快递呢。”
顾晓婷笑笑说:“这倒也是。”
夏舞叶对顾晓婷说:“你唱歌一定唱得挺好的。”
“为什么?”
“你的声音很好听呢。我都听入迷了。下次我们一块唱歌去吧。”
“好啊,好啊。”顾晓婷受到了夸奖,很高兴。
“好啊,好啊。”陶进见到又有亲近跑车的机会,也很高兴。
顾晓婷又问夏舞叶:“那你这样每天只需要在酒吧工作两个小时吗?”
夏舞叶说:“是的。想多干也可以。但是我一般每天就只干两个小时。”
“哇,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好了。有大把的空余时间,想干嘛就干嘛。”
“这可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好。也不一定会有大把的空余时间,平时还要学音乐、练习打鼓、排练,总之很多事。再说,每天只工作两个小时是赚不到钱的。”
顾晓婷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欲言又止。每天赚不到钱,可是你在养一辆跑车耶!
单纯的顾晓婷可能没有想过,这不是养车不养车的问题。一个大学毕业生一毕业就能开一辆跑车,如果不是家里有强大的经济后盾,怎么能做得到?如果不是这样的家庭背景,她会毕业了跑到一个小县城里除了打鼓什么都不用干吗?
顾晓婷很单纯,也很执着。陶进也是。
陶进从来就没有想过养车不养车的事,他所有的兴趣全在车本身。
陶进也从来没有想过养家不养家的事,他所有的兴趣全在顾晓婷这个人。
四个人聊到快半夜了,准备回家。
夏舞叶问陶进、顾晓婷住在哪里,需不需要她开车送。
陶进当然需要她开车送罗。可是这个双门跑车,他坐上去的话齐年、顾晓婷就没有地方可坐了。只好忍耐着坐跑车的强烈渴望告诉夏舞叶,他是骑助动车来的。等下骑助动车送顾晓婷回家就可以了。
夏舞叶又问齐年住哪里?齐年说和陶进住一起。
夏舞叶对齐年说:“那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顺路吗?你住在哪里呢?”
“离这里很近。小区的名字叫关山社区。”
“什么?关山社区?你住在关山社区?”齐年和陶进对望一眼。
此时的齐年只觉得事情很巧,完全没有预料到夏舞叶住在关山社区这件事的重要性。